所有人之中,萧允文想杀琳琅之心最重,毕竟他最不容许任何人的背叛,故而看着她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吞噬。
然沈君翰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妻子,也深知如今萧允文善且不能够杀他,故而极为聪明的挡在她面前,笑对着说:“看来你我,永远都是棋逢对手,你说对吗,文王殿下!”
萧允文弑杀的看着笑得坦荡的沈君翰,殊不知自己抓着龙行宇的手也渐渐用力,因为他知道沈君翰在暗示他如今也是废人一个,可众人在场,他依旧要笑的大度,说:“沈少阁主真是有意思,只不过……玲珑阁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在先,如今……这般的举动,莫不是要和朝廷过不去吗?”
沈君翰笑得肆无忌惮,仿佛那千军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摆设,他不会忘记萧允文对琳琅的折磨,更加不会忘记自己武功尽失拜谁所赐,毫不遮掩的说:“哪里敢和朝廷过不去!明明就是朝廷和我过去不!我玲珑阁速来不和皇族作对,本本分分的在江湖百年,怎么,我开门做生意,朋友来拜访串门,犯了什么罪了,居然要在我这动手!”
龙行宇想要开口说话,沈君翰却马上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那么难听!慕容秋水未死之前与我玲珑阁算是朋友,江湖皆知!怎么?现在人死了,有罪了,你们来翻什么旧账,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龙行宇忍无可忍,请求的看向萧允文,却招来他不耐烦的警告。
二人之间算不上默契的交流,却被苏逸之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当初萧允文善且还是禁军大统领之时,就对龙行宇有意拉拢,如今他对他想必已经是忠心不二。
而这些年,萧允文暗地里做得那些上不得台面之事,想必都是由龙行宇执行操办,毕竟这样贪婪且不被南帝所容的人,倒也值得利用。
然如今局势,与当初其实也是一样,即便硬是给玲珑阁冠上了罪名,但他谨慎多疑,自然也明白少了这最至关重要的证据,怎敢轻言闯进玲珑阁,毕竟那里有着四国觊觎的珍宝无数,换而言之,也就受了四国的保护。
倘若大动干戈,必定惹人非议!
想到此处,多年来的萧允文便是因为这个原因,终究还是没有堂而皇之的闯进玲珑阁。说不忌惮它在四国皇亲贵族之间的影响力,那定然是假。
所以未有证据确凿,的确不敢擅自行动,更何况……不过是一个监国大人,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终究还在树立威望之时,哪里舍得轻易得罪权贵。
大家心知肚明,苏逸之满意的朝着琳琅点了点头,而她却笑得心领神会。就如她明知萧允文会想杀了她,可她依旧还是陪着沈君翰无论何时何地,因为她有着他所没有的细腻与善察。
萧允文强忍下了心中的震怒,笑得有些应付,却还是转身对龙行宇,说:“还不让人把刀剑放下,苏亲王这才刚刚回京,你这是做什么!”
说完,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苏逸之,试图走进玲珑哨的包围圈,却还是被她们拦了下来。
轻微的举动,萧允文笑得无碍,然而他身后以龙行宇等人为首的朝廷官员却指指点点,也出言斥责她们的大不敬。
虽然是明显的指桑骂槐,然而沈君翰却不以为然。
苏逸之无谓这样的口舌之争,衣袖一摆,沈冰等人从命的退开,一时之间仿佛让人有所错觉,这玲珑阁的主人究竟是谁!
然而苏逸之有心造成如此假象,只望以他威望保玲珑阁无后续之祸,故而也就由着萧允文走到天生的跟前。
而萧允文却无视他仇视的眼神,笑得越发惺惺作态,好心一般取下了那把紧紧抓着的匕首,说:“你也别怪龙大人,这些年来,皇族子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他也是护皇族心切!不过你这孩子也是,怎么这般无礼呢,你要知道……太过冲动是会死的!”
天生听出萧允文字里行间的威胁,不知为何那暗黑的眼神也开始让他感到恐惧,仿佛死神已经在召唤,竟然忘了如何应答。
萧允文似乎极为满意的看到了天生的孺弱与害怕,手持匕首打量了一番,又走向了苏逸之,苦口婆心的说:“苏表弟啊,我本来只是来接你的,没想到居然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只不过,你们这聚归聚,可别忘了姑母,毕竟难得回来一趟,不是吗?”
言语间的要挟,苏逸之依旧从容,然萧允文心中不痛快,那手中的匕首居然冷不防的刺向了他。
突然地举动,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而沈君翰更是脱口而出的喊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