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庙从9年前那场红雪后就开始败落,却不曾想如今居然成为了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苏逸之来不及感慨,即便还未进门,就已经听到沈君瀚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久!”
双儿欢喜到了极点,一扫此前的阴郁,冲了进去,说:“沈大哥!”
沈君瀚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打量了一番,说:“变了,这眉头看着越来越像苏麻袋了!”
一句以前一般的玩笑话,却让双儿委屈的哭了起来,说:“沈大哥,他们说萧允文他”
“我知道了!”沈君瀚为她擦了眼泪,说:“本就长的一般,在哭丑了,就不配是我妹妹了!我不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才特意到了苏府正巧无情派人送了信过来!”
无情看着苏逸之点了点头,庆幸的说:“是我想得太简单,所幸遇上了沈公子,不然定然是害了整个华阳居还有那玲珑哨!”
苏逸之摇了摇手,说:“我倒是也不介他们知道你我之间的联系,只不过玲珑阁确实不宜再介入其中的好!对了华阳居一直是允明的产业,这一点人尽皆知!为何时至今日,他居然可安然无恙呢?”
提起萧允明,无情依旧有些落寞,却说:“王爷虽然走了,可多年来皇上有心保护华阳居!早些年萧允文倒是一番彻查,最后也只是限于华阳居本身,故而也无事!”
“那掌柜”
“他人怕是不知,只有我与王爷知道!那掌柜其实是多年前被田敏之子**的王府侍女的父亲,对王爷心怀感激,忠心不二!”无情似乎想起什么,马上解释说:“但是,对王爷的事所知不多!”
沈君瀚烦躁的说:“够了够了,问东问西!对了苏麻袋,林星宿那小子就是个缺心眼,怎么可能叛国!而且可能你不知道,这消息藏得很深,恐怕在今天之前,天下除了他们当事人,也只有我玲珑阁知道了!你说,这萧允文又有什么怀心思!”
苏逸之沉默片刻,脑中推敲着沈君瀚的话,却没有急于回答,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了解,故而继续问无情,说:“北帝,还在王府吗?”
岂止话未落音,沈君瀚与双儿咋呼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他,还异口同声的说:“什么?!”
沈君瀚看了眼双儿,便追问,说:“这个时候,耶律宏居然还敢来南国!等等他这个时候如果在南国那边境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双儿含着泪,庆幸又担忧的说:“我就知道星宿不会叛国,可萧允文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逸之始终一直等着无情回答,然无情果然不负众望,甚至就连他自己也诧异自己接下去的举动一样,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份信,说:“北帝依旧在明王府!我正奇怪,当我接到玲珑哨的通知,准备出发来这里时,北帝居然给了我一封信!”
苏逸之打开了那份信,与自己猜测的果然一样,心中恍然顿悟,寻思如何救林星宿走出困局,却抵不过双儿与沈君瀚的追问,无奈的说:“星宿,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叛了国!这就是萧允文说可以给活路的原因,因为叛国的将士,活路可给,罪罚却免不了!”
双儿不愿相信,摇着头一直说着不可能。那担心慌乱的样子,让沈君瀚格外痛心,着急的咒骂,说:“苏麻袋,这个时候还买什么药,快点说啊!”
然沈君瀚早就一把夺过苏逸之手中的信,说:“原来是这样!他妈的萧允文,居然窝里反,让人放火烧了粮仓,挑起北国与南国之间的战事!还好林清桂洞察一切,特意派林星宿前去找北国元帅骨达查明事情原委,竟然萧允文他妈的真不是人!”
双儿揪心的看着沈君瀚,可他那样坦荡的人真的不齿于萧允文那卑鄙的行径,继而苏逸之淡然的说:“林星宿带领一千轻骑前去北国阵营查明事情原委,居然中了萧允文的埋伏,身负重伤!”
“什么,那现在呢!”双儿哭了出来,焦急到不行,说:“现在怎么样了,苏大哥!”
“骨达早就得北帝再三交待,不得对林家父子动手!故而骨达不顾敌我之分,救下了林星宿与那些为数不多的败兵!”苏逸之近乎冰冷的说:“所以才有了降敌一说!”
沈君瀚一拳打在房柱上,悲愤的说:“我不过是个江湖人,可我却知道什么叫做大是大非!数十万将士驻守边境,为的是保家卫国!然后呢,当不顾性命的将刀剑长矛一致对外又朝不保夕之时,却死于自己人手里!何等悲凉、何等心寒!”
无情无奈苦涩的说:“怪不得北帝一直说这样南国,无需他动手!原来竟然是这样的意思!林大元帅实在太过委屈”
苏逸之近乎冷漠的说:“萧允文出其不意,任何事都希望一举两得,以后我们需要防他这一点!就此事而言,骨达不出手,林星宿的死就可以栽赃给北国,引起两国真正的开战!骨达出手,林家也就成了如今的罪臣!确实高明!”
“我现在不是要你来夸他!”沈君瀚气急败坏的说:“那小子是双儿认定了的人,我们必须救他!”
不忍看着双儿哭红的眼睛,他又催促着说:“听你的口气,你今天来找无情,是不是知道要怎么做了?”
“就算不是双儿,我也会救他!”苏逸之想起林皇后死前的叮咛与嘱托,说:“办法自然有,但我要见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