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慕容秋水!”耶律宏笑着说:“你这有些秋后算账的感觉,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何必追究!更何况……荀明子老前辈保护的极好,我不过是与他有些渊源,来看看他,替他师傅送上一点见面礼!”
“见面礼?”无心好奇的看着望儿,他也懂事的从衣襟之中取出了鲤跃环佩,却不曾想慕容秋水竟然有些震惊。
关于玉佩的来龙去脉,耶律宏倒也是知无不言,只不过在他说完后,望儿却暗自抽泣,强忍着不哭。
终究是个孩子,慕容秋水还是于心不忍,更何况还是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她将玉佩塞进望儿的手里,难得和蔼的说:“你知道你母后为了生下你,将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甚至还为你如此筹谋。我……你师傅乃至北冥山,这样的关系,都是为了将你周密的保护起来!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千万小心,你的命,是你皇奶奶、父皇乃至母后的全部!”
望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而秋水则看了眼无心,让她带他下去,因为她也明白,北帝的到访绝对也不仅仅只是叙旧如此简单。
围桌而坐,煮茶的香气与熏香混合,萦绕在众人的鼻尖,偏偏苏逸之却犹如心有旁骛一般,选择了惯有的沉默。
耶律宏来回看着二人,明明当年众人口中的“才子佳人”,如今却似乎有着不可逾越的城墙,却偏偏比起以往更和谐与默契。
苏逸之淡然的伸手去拿茶杯,耶律宏想要出声提醒,却发现秋水眼中的不露痕迹,继而沉默的看着二人。
而显然这一切他都还未曾发觉,甚至麻木的将手中茶杯渐渐的靠近双唇,直至,慕容秋水出言提醒,说:“发生什么事了?”
苏逸之诧异的看了一眼众人,方才明白自己的失态,渐渐的放下茶杯,说:“有事想求!”
慕容秋水停滞了片刻,说:“你我之间,目的本也一样,说不上求与不求。发生什么事了?”
“不日,只怕朝廷会下旨意,赐你我婚约!”苏逸之依旧那样温润如玉,不过在那话说出口后,眼神却说不出的冰冷。
可秋水手中杯早已掉落在地,淋湿了裙褂,双唇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破碎的杯子,低着头问:“你答应了?”
苏逸之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说:“答应了!”
嘴角勾勒出这些年来少有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冰冷至极,就犹如那冰冻的寒梅,美艳却冰冷,让人不敢触碰。她抬起头,说:“如果是9年前,只怕我会很开心吧!”
苏逸之默然起身,看着慕容秋水,说:“那时候你还不认识你自己,或者……他!”
“所以,还好不是九年前!”慕容秋水无奈的苦笑,却竟是悲凉,说:“否则我定当又一次伤他!只不过……皇上会答应吗?”
“会吧!”苏逸之将绣帕放在桌上,说:“毕竟,现在而言,还是救活着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听着二人答非所问的对话,耶律宏托腮疑问,说:“你答应了?沈君翰说你是他大嫂,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都不问问理由?
慕容秋水摇了摇头,继而孤高的说:“需要理由吗?他答应萧允文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也会答应!因为我们的目的一样,如果这样……就可以为我王爷报仇,我亦在所不惜!”
耶律宏已无话可说,看着那一动未动的锦帕,他懂慕容秋水对苏逸之在无感情与眷恋,继而只是问:“你们确定单单是答应他的赐婚,就可以让他放下戒备吗?”
“我答应他,我成婚之日,就是他获玉玺与虎符之时!”苏逸之转身看着慕容秋水,说:“最起码,那时候的他,是最得意忘形之时!为那时候,我们前面务必做任何事,都要让他认为技高一筹!”
“任何事?”耶律宏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追问说:“你说的是救他们?”
慕容秋水说:“他答应放了他们了吗?”
“答应了!”苏逸之看着桌上缥缈的白气,说:“但是……他断然不会就这样放走那些人!尤其是云太傅!按照玉凝的说法,碍于林皇后,想来林星宿善可保命,但云太傅流放之后,只怕……”
“那边派人半路营救就好了!”耶律宏不假思索的回答,却被苏逸之马上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