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的选择沉默,却只是对着前来的双儿说:“不要吵醒她,由着她!”
耶律宏点了点头,说:“浮生忘估计需要几日的沉睡,另外你准备下,我们今天马上回北国!有些事,我要问问五老星!”
双儿担忧的看着林星宿,毕竟他的脸色也不见好,但见他摇头不语,情人之间也就明白何谓无需多言。
林星宿混在人群之中,跟着耶律宏到了大军之前,即便看到了萧允文步辇后的一口黑色棺木,心中依旧不敢放心!
耶律宏说:“还好这一次你是信守承诺的”
“说来奇怪,本王似乎对你格外仁至义尽,故而希望你也懂得适可而止!”萧允文说得意味深长,可字里行间的威胁却令人猜想。
但耶律宏知道他话中之意,指得怕是此前玉凝种下的蛊毒,但为保计划之成功,他也佯装毫无所觉,不屑的说:“那还真是感激不尽!”
萧允文冷笑着说:“听说,昨夜苏府失火损失颇为惨重!你可知,多年来,无论是四国朝堂还是江湖中人,都不敢动苏府分毫!”
“文王好大的帽子,我北国区区千人,都在这里候着,哪里进过城!再说,如今的情况,有多少人觉得一定是我耶律宏做的,即便他们认为是我做的,我倒也无所谓,可如果认为是其他人,只怕并不简单了!”耶律宏说完此话,便招了招手,派人前去取回那口棺木!
然而他刻意的挑衅,并不是为了触怒萧允文,而是与昨夜苏逸之亲自放火烧自家别院一样,只为让戏更为逼真,毕竟他是个多疑之人。
可就在所有人都注目着那口棺木,暗自揣测萧允文是否真的拱手相让。毕竟,正是因为她,引来了南北两国多年的对峙,以至于昨日京师的大动干戈。
果不其然,萧允文就在那口棺木即将抬入北国一方时,他突然说:“慢着!”
所有人手持兵器,严正以待,认真仔细的听着每个有可能开战的讯号!
然耶律宏冷眼质问之下,萧允文却说:“难道,你不开棺看一看,是否是她吗?”
耶律宏不答反问,说:“你舍得吗?”
萧允文停滞片刻,沉默不言,别了又见,舍了又别,却还是想见!
而耶律宏则继续说:“即便你舍得,我也不舍得,无论是不是她,一点风险我也不愿意再承担!更何况,就她而言,我想你不会食言!”
看着萧允文眼中的烦闷,耶律宏也不再多言,或许人本奇怪,即使是敌人,乃至兵戎相见,却有种旁人都无法理解的默契与信任!
耶律宏果敢的骑上马背,说:“你守了承诺,我也履行我的诺言,告辞!”
耶律宏不漏痕迹地看了一眼钉上钉木的棺木,说:“回国!”
千人兵马,即刻启程,没有多做停留。林星宿行径间也曾回头,却发现萧允文居然未曾动过分毫,依旧在那目送着那黑色的棺木。
夜深之时,耶律宏找了一处山头安营整顿,特意将棺木抬进了自己的营帐!
林星宿与他,二人协力撬开棺木,却发现里面的玉凝身着红衣,妩媚非常,朱砂寇丹,红艳无比!
耶律宏无奈的苦笑,说:“萧允文还真是对你非同一般,居然连你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抱起玉凝,轻如羽翼,说:“第一次装死,为了逃离我!第二次装死,为了回到我身边!玉凝,你还真是特别啊!”
林星宿取出琉璃瓶,说:“给你,昨日无情他们特意带来的,还好赶上了子时之前!”
耶律宏沉稳的倒出解药,喂玉凝服下后,又将口中的水顺入她的口中,好让她下咽,却丝毫不避忌林星宿在当场!
林星宿转身避让,耶律宏却笑着说:“她虽然是个女子,却和我从军营相识,难得豪爽!”
“是吗?只不过,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居然到这个点了,才给她解药!”
耶律宏放下搭建好的床幔,为她解衣涂药,却发现伤口上有着粗糙却认真的包扎,用以掩饰伤口的疤痕。
他心知何人所为,却坦然的拆除锦布,为她涂上药物,熟练又细心地说:“沉得住气?天知道我几乎一直在看天,注意时辰!可我不想前功尽弃,毕竟萧允文还一直派人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