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言把沈音音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他双手撑在沈音音身躯两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近距离的注视着眼前。
秦妄言这人,本来长得就好看,当他专注凝视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沦陷进他那双,如琥珀般神秘尊贵的瞳眸里。
感觉自己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无论如何奋力奔跑,都无法脱离这个男人的掌控。
“我从拉斯维加斯回到京城后,就让人把你睡过的床搬到我这里来。”
财神酒店的那场爆炸后,秦妄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当他回到秦宅,看到自己的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经历了沈音音的两次死亡,当她还是那个被人唾弃的小傻子时,她死后,秦妄言让人几乎把“秦念晚”的遗物全烧了。
那个傻子连自己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到了地下,就只能做孤魂野鬼。
秦妄言还让人烧了很多衣服,纸钱,他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让人去做了。
秦念晚之前睡的是佣人的房间,她的房间就直接被锁上了。
当沈音音第二次死去的时候,秦妄言打开了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他躺在沈音音曾经睡过的床上。
他让人去越城,把沈音音用过的东西全都搬来京城。
他抱着女人的衣服,呼吸着衣服上,残留的熟悉气息,才能熟睡。
秦妄言注视沈音音视线的瞳眸里,多了几分疯狂的情绪。
“从我们再次见面开始,我就很想问你,半年前,财神酒店的顶楼上,你……中枪了吗?”
秦妄言的目光深沉,茶色的瞳眸里倒映着沈音音,白皙明艳的容颜。
沈音音双手支撑在自己身后,手指间抓着的是顺滑柔软的真丝床单。
她又傻又丑的时候,趴在这张床上,受尽这个男人的欺辱。
秦妄言是不许她抓床单的,这个男人怎么能允许,像秦念晚那样蠢笨如猪的傻子,把他的床单抓坏了。
秦妄言不是心疼床单,只是他的小傻子,跟真丝床单相比,廉价又低贱!
而现在,任由沈音音怎么抓乱床单,秦妄言都不会说她了。
沈音音深呼吸着,面朝这个男人,吐出声音来,“我那时候……没有中枪。”
秦妄言那双琥珀质地的瞳眸上,仿佛有了龟裂的痕迹。
骗他!
沈音音当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他!
“般若、寒崽,他们有受伤吗?”他继续询问,即便心里已经清楚了答案,可是秦妄言就想听沈音音说出来!
沈音音直视着男人的容颜,睫羽扇动。
她坦然告知这个男人,“没有!我和般若,寒崽,当时安全离开了,爆炸只是障眼法,当时淹没我的爆炸,并不是真的爆炸,只是粉尘烟雾。”
重新提起这件事,沈音音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义无反顾从顶楼跳下来的场景。
火光照亮了秦妄言的脸,他那张脸俊美无俦,如万能的神明,从天而降。
神明堕入深渊,只为抓住他的爱人。
沈音音的心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真的,是秦妄言的爱人吗……
秦妄言的声音,再次落下,语气变得阴鸷起来,
“你们假死的那场戏,是演给汪惟看的,还是演给我看的?”
男人在询问她的时候,又和她拉进了距离。
沈音音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夹杂着秦妄言独有的清冷的雪松气息,喷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脸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沈音音偏了偏脑袋,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想拒绝这个男人的气息,进入自己的身体里。
“我们当时那么做,当然是,做给你们两拨人看的。”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似化骨绵掌,隔着肌肤击穿男人的心脏!
秦妄言眼里的情绪,明显暗沉了下来,寒气从他身上释放,绝美的下颚线条,也变得紧绷起来,
然而,他性感的唇上还挂着浅淡的笑,看着有些宠溺,又像在嘲讽自己。
“你为了摆脱我,不惜带着般若、寒崽假死!沈音音,你可真是好样的!”
说话间,秦妄言的嘴唇已经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沈音音想避开,却被男人用手指大力扣住下巴。
沈音音在秦妄言的威压下,难以动弹,她笑着问这个男人,“我死了之后,你伤心了吗?”
还不等秦妄言回答,沈音音瞥向男人身后的那张破旧的单人床。
答案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却不敢去面对。
她在秦妄言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让这个男人去向总统府复仇。
在沈音音和孩子们诈死的这段时间里,秦妄言接纳了温汐。
她知道,秦妄言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这个男人很难爱上别人,这个男人连怎么去表达爱都不知道。
温汐是他用来对付总统府的一把利刃!
可现在,原本已经“死去”的沈音音又出现在秦妄言面前。
她不能让秦妄言对总统府的复仇,就这么因她而前功尽弃了!
“我死了之后,你就命人把我曾经睡过的那张床搬来陪你,你一边怀念着我,一边又在为自己甄选下一任的秦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