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帝捉住她的手,面上唯有浓浓的心疼,突然俯身抱住江善,嘴角在她耳侧轻啄,用仅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朕的善娘,暗香袭人,真想快点到你满月后。”
“陛下!”江善耳尖倏然通红,细柔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羞怯。
原本苍白的脸颊,涌上两抹血色,与那水汪汪的眼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盛元帝对她挑眉笑笑,不显轻佻,反倒让江善心口蓦地跳快,手心隐隐发烫。
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谁都没想起那刚刚出生的儿子,直到稳婆抱着襁褓进来,江善这才惊醒过来,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她还没瞧见一眼呢。
“快,把孩子给我。”江善想起身去抱孩子。
皇帝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躺着休息,一面伸手去接稳婆怀中的孩子。
稳婆惊住,一时间僵在原地。
大昱历来的惯例,君子抱孙不抱子,此先为祭礼所需,后为显示父亲威严,亦延伸到日常生活之中。
但皇帝要抱,稳婆哪敢拒绝,到底是颤颤巍巍地将襁褓递过去。
襁褓落入臂弯的一瞬间,那软绵绵轻飘飘的触感,让盛元帝整个身体僵住,脸上滑过一抹无措。
他原以为抱孩子很简单,然而这一入手,就知大错特错,他甚至觉得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襁褓里的儿子折断。
而我们刚出生的六皇子,也很是不给他父皇脸面,不舒服扭了扭手脚,接着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江善有些着急。
盛元帝也慌了一瞬,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稳婆见状,顾不得皇威深重,轻声提醒道:“陛下,您把左手稍稍抬高一些,护住小皇子的头和背,对,右手托住小皇子的腰臀,对对,就是这般。”
盛元帝僵着手,照着稳婆的提示抱住襁褓,动作无比的僵硬和生疏。
江善看得抿唇笑,等皇帝调整好位置,扯着嗓子嚎的六皇子,就变成可怜兮兮的抽噎。
见小儿子终于安静下来,盛元帝暗松口气,觉得抱着这小子,比让他和朝臣周旋还难。
“好丑......”看到儿子的第一眼,江善眼睛顿时瞪圆,嫌弃的话脱口而出。
虽然这是自己亲儿子,她也没法违心夸赞。
盛元帝轻咳一声,他见过初生的婴儿,知道小孩子都是这样,但见善娘这副天塌的表情,没忍住低低笑起来,“你呀,哪有嫌自己儿子丑的,嗯?”
江善扁扁嘴巴,她和陛下都生得不差呀,怎么她儿子长成这样!
不过或许是血脉之情,看着看着倒是越来越顺眼,还有些丑乖丑乖的模样。
江善在心里叹口气,丑就丑吧,反正有她和陛下在,不愁娶不上媳妇。
盛元帝见江善的脸变来变去,最后汇聚成一抹坚定,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傻善娘,小孩子都是这般呢,等过两日你再来看,保准让你舍不得放手。”
他和善娘的孩子,长相上自是不可能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