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东迟疑的道:
“老爷……你不是让手下盯着小公子吗?……”
月彦君道:
“你盯了这么久,邵熙都没有做什么,或许他只是想回家住几天,这几天不是去府衙里住了吗?”
“不过……他为何去府衙里住?……”
姜元东道:
“六年前闫佑琦身边的护卫:祁小荣,祁巧,带着闫墨川离开闫府,靠着乞讨把闫墨川养大。”
“如今祁小荣在府衙,做了杨瑾年的护卫。”
“闫墨川去府衙里住,是因为祁小荣在那里。”
“小公子与闫墨川交好,所以跟着去府衙住,也很正常啊!”
月彦君道:
“此话虽然有理,但还是需要有所防备。”
“今日唱的这出戏……要尽快查出来……到底是谁写的戏本子?……”
“那个人……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李辉,你负责去查,写戏本的人。”
“姜启,你负责盯着府衙,注意隐蔽,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李宣弘和姜元东回应道:
“是!”
府衙
书房
杨瑾年面对,闫墨川、月邵熙、祁小荣、吴晟滔、孙兆齐、马玉龙、何俊才、陈思凯,站在书桌前。
杨瑾年道:
“孙煦,马金,你们查得如何?”
孙兆齐道:
“大人,我与马金,把整个南临都找遍了,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在何处!”
“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杨瑾年疑惑的道:
“怎么可能呢!……除非是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否则不可能找不到!”
所有人点头以示,赞成杨瑾年的看法。
杨瑾年面色凝重的道: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
闫墨川问道:
“杨大人,何事让你如此紧张?”
杨瑾年道:
“今晚月彦君,请我去南临戏院看戏。”
“那出戏的内容,分明就是月彦君谋财害命,栽赃嫁祸的过程。”
“而且还有县衙里的,衙役和狱卒等人,莫名其妙死于非命,尸体被凶恶的衙役,送回家人身边。”
“当时月彦君看不懂,让我为他讲戏。”
“我未加思索,把戏曲的内容,讲给他听了。”
“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想来很是生气,但碍于我在面前,所以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杨瑾年自责的叹息道:
“哎!……真是失策啊!……如果月彦君找到那个写戏本子的人,肯定不会留他性命了!”
闫墨川道:
“那我们就快去寻找,在月彦君之前找到那个人,把他保护起来,不就好了吗?”
杨瑾年点头道:
“闫公子说得对!”
“孙煦、马金,劳烦你们两个,尽快找到那个写戏本子的人,把他带回府衙里来。”
孙兆齐和马玉龙回应道:
“是!”
两人迅速离去了……
闫墨川道:
“杨大人,不如我和月寒,也出去找找吧?”
祁小荣急切的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祁叔乖!……府衙里不能没有人守护,你还是跟吴护卫,一起守护好府衙吧!”
祁小荣忧虑的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们啊!……”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祁叔,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闫冰的!”
祁小荣无奈的叹息道:
“哎!……子大不由父!……好吧!……那你们小心点!……”
闫墨川道:
“好!祁叔,我跟你保证,我和月寒,一定会好好的!”
南临戏院
南临戏院大门,开在南临城中央,最热闹的地段。
戏院里有一道门,通往后面的一座宅子。
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乃是南临戏院的老板。
南临戏院老板:王尹鹏,王远,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宅子里的正堂
王尹鹏与一个,长相清秀俊美的少年,隔桌相对而坐。
少年名叫:张辰瑜,张耀,年满十六岁。
王尹鹏抬起茶杯,轻抿着茶水道:
“辰瑜!……你这出戏写的太明显了!……昨天晚上……月彦君邀请知府大人来戏院里看戏,你不该把这出戏唱出来!”
“如果让月彦君知道,是你写的戏本子,你会没命的!”
张辰瑜道:
“师父放心吧!只要师父不说,没有人知道,戏本子是我写的!”
“就算是查出来,也没关系!”
“我自己做的事,自己会去承担后果,不会连累戏院,也不会连累师父和各位师兄弟!”
王尹鹏叹息道:
“哎!……辰瑜!……我不是怕你连累,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六年前月府命案之后,你父亲和所有狱卒,连同所有的衙役,全都不明不白的死去。”
“你的母亲也被那些,凶残的衙役打死了!”
“可事后……知县走了,县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案不是那么简单啊!”
张辰瑜道:
“就算此案不简单,但我的父母,还有哥哥,也不能白白的死去啊!”
“我除了把知道的写成戏来唱,还能做什么呢!”
王尹鹏思索着道:
“六年前在公堂上,月公子就曾经提出过质疑。”
“或许你可以去找月公子,了解一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仍然觉得案情可疑,那你可以同他一起,查找案情的真相。”
“或许如此……可以为你家死去的人报仇!……”
张辰瑜站起来,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师父指点!”
王尹鹏道:
“你不要谢我!……我也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你千万要做留个心眼,对月公子也不可全信!”
张辰瑜道:
“是!弟子记下了!”
热闹喧嚣的街上,闫墨川和月邵熙,并肩走在其中。
张辰瑜迎面走来,走近时,拱手行礼道:
“请问,你是月邵熙,月公子吗?”
月邵熙拱手行礼道:
“在下月邵熙,月寒!”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张辰瑜道:
“在下姓张,名耀,字辰瑜。”
“县衙里被烧死的那个衙役:张辰欣,张荣,乃是在下的哥哥!”
月邵熙指着闫墨川道:
“张公子,这是我的弟弟,闫墨川,闫冰!”
闫墨川拱手行礼道:
“张公子!”
张辰瑜拱手行礼道:
“闫公子!”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换个地方再聊吧?”
张辰瑜点头道:
“也好!”
东燕酒楼
三楼的一个雅间里,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三人围桌而坐。
店小二端来几盘菜,还有三个巴掌大小的酒坛子,摆放妥当后退出雅间,并且帮忙把门关上。
张辰瑜看着闫墨川问道:
“闫公子,请问六年前月府命案,被判定的真凶,闫佑琦,闫文,与闫公子是否有何关联?”
闫墨川看着张辰瑜道:
“那正是先父!……张公子认识先父?”
张辰瑜道:
“我年幼时,有一次病了,母亲背着我,牵着哥哥去找大夫。”
“母亲到了那里才发现,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钱。”
“母亲恳求大夫,先把药抓了,随后把钱送去。”
“可是大夫,说什么也不肯抓药!”
“幸好闫先生从药铺门口经过,帮忙把钱付了。”
“大夫才抓药,给母亲带回去。”
“后来父亲拿钱去闫府,还给闫先生。”
“闫先生不仅没有收下钱,还给了父亲许多钱粮和糖果带回去。”
“这份恩情,我们全家人都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没想到,闫先生这么好的人,却被知府沈希磊,判定是杀害月府满门,谋财害命的真凶!”
“其实当时,很多受过闫先生恩惠的人,都在为闫先生叫屈。”
“只是百姓畏惧官府的压迫,所以均是把那些叫屈的话闷在心里。”
“我父亲回家的时候,在我和哥哥,还有母亲的面前,说了对沈希磊的不满,还有对案情的质疑。”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做些饭菜,让父亲带去牢里给闫先生吃。”
“沈希磊发现之后,竟然让人,打了父亲二十大板!”
“母亲又想到,煮些鸡蛋,让父亲带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鸡蛋壳剥了,递给闫先生吃。”
“而鸡蛋皮,悄悄的带回家扔掉。”
“可是有一天,几个相貌凶恶的衙役,用担架把父亲的尸体送回家。”
“他们说……闫先生越狱潜逃,杀了所有的狱卒和衙役。”
“我母亲上前理论,说闫先生不会武功,而衙役和狱卒,都是会些功夫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闫先生杀的衙役和狱卒。”
“我母亲说,要去找沈希磊问个明白。”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竟然活活把我母亲打死!”
“我和哥哥上前阻拦,被打倒在地上。”
“那几个衙役还威胁我们,如果再敢阻拦,就连我们一起打死!”
“母亲哭喊,让我们不许再管她!”
“哥哥抱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惨死……却无能为力!……”
“你们能体会到……我们兄弟二人……当时的心情吗?……”
闫墨川和月邵熙,听着张辰瑜的讲述,泪水滑落而下。
闫墨川哽咽着道:
“辰瑜哥哥!……真没想到……你们家为了我父亲……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我就算是当牛做马……也难以偿还了!……”
张辰瑜流着泪道:
“闫先生对我有恩,我们家为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墨川兄弟不必如此!”
“只是……我希望能够查出真凶,还闫先生清白,告慰父母和哥哥在天之灵!”
“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算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