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沈以舟脸色一变,他眸光阴沉的暗暗捏紧了座椅的扶手,却终是忍住了没有立刻站起身说什么。
“哦?”皇上眸子一眯,转头看向了被黎诗雨轻而易举推到风口浪尖的黎初。
黎初叹一口气,她本以为黎诗雨昨天吃了大亏会消停几天,没想到人家这般顽强,冒着冲撞圣驾的风险也要无比歹毒的赶过来坏她名声置她于死地。
款款站起身,黎初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道:“黎诗语,你三番四次害我也就罢了,我是你长姐不多和你计较,可你眼下竟然空口白牙污蔑抹黑首辅大人,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我当然知道。”黎诗语恶狠狠的看向黎初,“可我是实话实说,问心无愧。”
她恨,她真的好狠,一想到昨夜自己承欢在那些卑贱的妓子身下的场景她就恨不得把黎初剁碎,都怪这个贱人,是她害的自己身败名裂,害的自己现在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她已经毁了,一切都毁了,现在别说是嫁给沈以舟,她怕是连嫁出去都是奢求。
黎诗语的眸子变得有些疯狂,她已经毁了,那就所有人都不要好过!
黎初何尝看不出来黎诗语眼下鱼死网破的心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转向皇上道:“皇上,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我同苏大人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皇上对着黎初时神色柔和下来,“朕自然是信你,毕竟就连你的亲事都是……”
皇上顿了一下,不说了,转而向着苏覃道:“算了,苏爱卿,还是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怎么会和黎郡主同乘一匹马?”
苏覃丝毫没有慌乱,定定道:“是这样的,那天微臣接到线人禀报查到朝廷通缉的一伙山贼行踪,赶去抓捕的时候,正巧撞见黎姑娘差点被那些山贼杀害,臣情急之下只得站出来,却因不会武功和黎姑娘一同被山贼打下山崖,也是命大才挂在树枝上没有摔死,故此臣也身受重伤不能参加每日早朝。”
“原来是这样。”皇上语气缓和下来。
“是的,微臣和黎姑娘当时都受伤了行动艰难,也是求生心切才会不顾男女有别同骑,是微臣唐突了。”苏覃声音温和。
苏覃在众人眼里向来是清浅正气的形象,此时看见他如此坦然的解释,大部分人瞬间也就打消了那些八卦的念头。
皇后贤淑的接过话道:“这么说来也不能怪苏大人了,生死面前若是再拘泥于这些小节那就是迂腐,皇上,这事儿臣妾倒认为不至于追究,苏大人不会武功又伤的极重,当时应当很是害怕才忽略了礼仪。”
苏覃深以为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微臣当时害怕极了。”
对于皇后递过来的台阶,苏覃下的很是得心应手。
皇上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皇上……”
黎诗雨见三言两语间自己说的话已经没什么轻重了,赶紧抬起头补充道:“不止这些,臣女还有别的证据,有人曾见到黎初偷偷摸摸从首辅府后门进去私会苏覃,这事千真万确!”
她今天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冲进来的,绝不能轻而易举就让黎初圆过去。
黎初冷笑一声道:“苏大人因我受伤,我去探望苏大人情有可原怎么能叫私会,想来只有龌龊的人看正常的事才会生出龌龊的心思。”
“那你探望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要偷偷摸摸从后门进去!”黎诗雨被讽刺的脸色通红,尖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