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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你一点都不爱我

7个月前 作者: 木小玥

当初她及笄后,也有不少人前来丞相府上求娶。

她自诩聪慧,可怎么挑来挑去,最后给自己挑的一条生路竟是左青澜呢?

当时父亲母亲嫡姐嫡兄都在劝,那样都没劝住她,仿佛是被猪油蒙了心似的,硬要一脚朝无边地狱踏进去。

不过好在如今她也清醒了,她已经将左青澜报复得够本了。

她将油灯放在轻纱罗帐下,火舌吞噬纱幔,迅速蔓延而上,纱幔被烧得下坠,火星落在床上的缎被上,耀眼的火光横冲直撞地燃起来。

宋璃乔的脸在火光下显得疯狂而冷血……

……

宋瑶枝在初一一早听到了宫外传来的消息。

说是昨夜左府着了大火,她的二妹妹宋璃乔在大火之中失踪不见。

为什么是失踪呢,因为官府将火扑灭后,并未在左府发现宋璃乔的尸骸。

初闻这个消息,宋瑶枝就叹了口气。

她一直以为宋璃乔报复完了左家人,兴许就想留在左府继续折磨左青澜,不会再做其他事。

结果宋璃乔做完了她想做的一切。

她说了不会再回丞相府,她也不愿再当丞相府二小姐,她就当真贯彻始终。

不后悔,不回头。

宋瑶枝回了一趟丞相府。

林琬依在丞相府中已哭得不成样子,宋相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地下令让人去找宋璃乔。

宋瑶枝拉着宋相跟林琬依进了书房说话。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二妹妹现在很安全,她没有什么事。她只是离开了,二妹妹要离开这件事,我是早知道的。”宋瑶枝道。

宋相跟林琬依当时就是一震。

林琬依哽咽着看向宋瑶枝,“枝枝……那你为什么没有,没有早点告诉我们?”

宋瑶枝道:“二妹妹心中有自己的主意。”

她看向宋相,“丞相府三个女儿都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我告诉你们也不过只能让二妹妹觉得我是个不守信之人,改变不了结果。”

林琬依捂着嘴,呜咽着掉下眼泪。

宋相始终紧皱着眉心,双手紧攥成拳。

好半天宋相才道:“她在左府待不下去,为什么不回家?家里这么大,难道还不够她一个人住吗!”

宋瑶枝道:“父亲,二妹妹她亲手写了断亲书,她怎么还会回丞相府呢?她是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她是什么性子?她再怎么样都是我的女儿,丞相府都是她的家!”宋相用力拍在桌子上,“写了断亲书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这么有骨气,在左青澜面前怎么没见她有这样的骨气?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宋瑶枝不再为宋璃乔辩解。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父女感情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这道裂痕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修复成功。

她只同林琬依道:“母亲,不必太过担心,二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兴许她在外面逛一圈,她就回家了。”

宋相又是发了好一通脾气地吼:“这个家她想回就回,想走就走,她以为她是谁!她现在要走就走,走了就别想再回来!她敢回来,我就叫人将她赶出去!”

“官人!”林琬依嗔怒地朝宋相吼,“那是咱们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凶她!”

“你看她像什么样子!!”

“你还说这种话,她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儿!她要回来就回来,你要是敢赶她走,那我就跟她一起走好了。”这是林琬依头一回这样正面跟宋相对抗。

宋相拧紧眉心看了林琬依一眼,深吸了口气,一甩长袖,都顾不上给宋瑶枝行礼就气冲冲地走了。

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林琬依的啜泣声。

宋瑶枝安慰了林琬依一会儿,等林琬依不哭了,她才从丞相府离开。

离开丞相府时,宋瑶枝正巧看见赶来丞相府的左青澜。

左青澜神色灰败,在看到宋瑶枝时,他神色微动,拱手朝宋瑶枝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宋瑶枝出声道:“免礼。”

她看向左青澜,“左大人是为我二妹妹来的吗?”

左青澜眸光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他立刻问:“娘娘,乔乔她在府上吗?我是来接乔乔回家的。”

“不在。”宋瑶枝道,“她为你已经跟家里断了亲,这件事你忘记了吗?写断亲书那天左大人在场。既写了断亲书,怎么可能还回家?”

左青澜头皮发麻,“娘娘,臣是真心实意想接乔乔回家。”

宋瑶枝道:“本宫也是真心实意地同你说了实话,你若不信,那便在丞相府门口一直等着,看看你能不能等到二妹妹出来。但你若想进丞相府找人,那恐怕是不行了。丞相府今后不会再让左大人你踏进半步。”

她说完便登上凤鸾,连一个眼神都没多给左青澜一个。

左青澜站在丞相府门口大脑有些发晕,他如行尸走肉般拱手行礼恭送宋瑶枝离开。

等宋瑶枝离开后,他叩响丞相府的大门。

只是丞相府上的人并不让他进门。

他从白天等到黑夜都没能踏入丞相府半步。

夜深,寒风彻骨。

他站在丞相府门口突然想到去年初雪,那日也是深夜,他同几个朝中大臣在外吃完酒回来,下了马车就见宋璃乔提着一盏灯,怀里抱着一件黑色大氅一身落寞地站在左府门口等他。

见到他时,宋璃乔的眼睛蓦然之间便亮了起来,她快步迈下台阶朝他走过来,伸手便将灯笼递给身边的婢女,又抬手将大氅给他披在身上。

那件大氅是用上好的狐狸毛做的,实在太暖和了。

那天夜里,她的眼睛也那样滚烫炙热,望着他的时候,他一颗心都快被她暖化了。

那会儿,他们之间也不止只有仇与怨。

总还是有那么一零丁的情意。

一阵寒风犀利刮过,左青澜瑟缩了一下肩膀,他突然想,昨夜,他不该喝那样多。

他不该将话说得那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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