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了林源村后,林青峰找了个地方暂时住了下来。
几间破屋子,不比在石岗村的强上多少,好在几间草屋足够多。
苏莞扫了一眼,这在这里到冬天铁定冻出病来,不过现在才七月中旬,她还有时间来安排。
大兰和崔嬷嬷两人帮着把马车的东西都拿进屋里去了。
“主子,夫人你们的屋子在那间,”崔嬷嬷指着一间比较大的草屋,“我瞧了一眼,里面虽说简陋,但还算干净。”
苏莞心道:可不干净吗?什么都没有。
用木板支棱起来的床,她感觉稍微晃动一下就会塌掉。
见崔嬷嬷已经把上面打扫的一干二净,铺上了一层干净整洁的被褥。
屋子里仅有的一张桌子也已经断了一条腿。
她只好到外面找来一些木块垫在下面,然后把它挪动前边靠着。
见桌子上面实在破旧,她好好擦拭了一番后,从箱笼里找出一块浅蓝色的布铺在上面。
然后把之前的那盆向阳花摆放上去。
屋子里顿时多了些生活的生气,她满意地点点头。
她扬起嘴角对魏景濯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可是我出嫁时专门带上的。”
魏景濯看着她笑语晏晏,一点也没有被生活所逼迫的窘迫和颓废。
他突然问道:“你不怪我把你拉入这样的泥潭吗?”
苏莞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抱怨有什么用?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好每一天,即使再艰苦的环境,也不能失去对生活的热爱啊。”
“何况我们已经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往上走。”
这人生啊就像股票,已经跌到最低点,怎么都是反弹。
她也相信他们的运气不会一直这样差的。
魏景濯看向她,只觉得她眼睛亮似能揽尽天上所有的繁星,使她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移开眼。
他黑沉的眸幽亮而深邃,里面涌动着让人不看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莞转过身去又在窗轩上挂上同色的窗帘。
看她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苏莞忙完这些,她走过来跟他说道:“等会,我给你输液。”
一路的奔波,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疲惫,轻点了下头,然后闭目靠着床边休息。
苏莞拿过输液袋,给他扎上针后,叮嘱他:“你看上面的袋子里的液滴完了就喊我,我先去外面帮一下崔嬷嬷。”
“嗯。”魏景濯睁开眼看着那个挂在床顶的东西,点了点头。
苏莞见他已经闭上眼后,才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此时追着他们而来的一群黑衣人在岔路口停了下来,有人问:“头,左边是前往西北大营之地,右边是仅一河之隔的林源村,我们去哪边?”
领头的人勒紧缰绳停了下来,朝两条路来回看了一会,然后他指着前方:“你们走左边的那条路,右边我带几个人过去,一有消息马上传给我。”
“喏。”
两拨人分道而行。
领头的一群人飞驰在通往林源村的小道上。
远远的村民见此忙躲开。
“你,回来,”领头的人抓到一个村民,“最近可有新来的陌生人?”
林源村经常有人进进出出的,附近就是采矿石,经常有朝廷流放过来的犯人。
今天不巧还真的有一批。
“官爷,有的,有的,今天一早就有一批犯人进村子。”
领头人又问了一些话,见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继续挨家挨户地搜查。
苏莞来到院子时,看到崔嬷嬷和翡翠两人已经在清理院子里的杂草了。
她走到厨房准备给大家弄点吃的,当她刚进厨房,就听到林青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