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听到他的话,颇为诧异,她怎么感觉到魏景濯是在生气。
魏景濯确实生气,但又不知为何而气,只听到这女人想要以后离开他,他就心里不是滋味。
一双幽深的眸涌动着莫名复杂的情绪。
苏莞望向眼前的男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泼墨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散的束着,比起以往的一丝不苟,此刻他多了一些世家公子的温雅。
前提是他有意收敛身上迫人的气势。
而他此时收敛起身上的温雅,一双幽深的眸睨着她,浑身裹挟着上位者的气势。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魏景濯。
淡漠疏离,又让人敬畏。
苏莞不敢看他,主要是这人长得实在太招人。
看多了容易出人命。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我可没有说那种话,我是觉得咱们俩这门婚事,皆非双方所愿,与其这样,不如早点谈好,若是你以后遇到了中意的人,我也好让位。”
魏景濯听了她的话后,目光倏地一冷,突然问道:“你莫不是还惦念着赵家?”
苏莞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给他。
“怎么可能?”她一脸嫌弃,“我又没见过那人,何况我也没有给人当后娘的觉悟。”
她的话无疑让原本神色不愉的的魏景濯好上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刚才她所说的中意人,魏景濯沉默不语,好半天才听到他那清冷的声音,“中意之人?”
苏莞以为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不想他又笃定地说道:“不会。”
然后他又看深深地向苏莞,又补了一句:“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苏莞不知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回头再看向他时,他已低垂着眼睑,有意遮挡住不易被人察觉的复杂目光,让人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苏莞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魏景濯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清冷地说道:“那天之事,只因我身处危险之地,不想把无辜之人牵涉进来,现在他们已经知晓你已嫁于我,往后我们便是一体。”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那天为要把人送走的原因。
可这些与她所想又不一样,在这几天的相处,她虽然了解他不多,但也能知道他为人坦荡,不屑于利用一个女人。
她又听到他说,“只要我在的一天,必然会有护你周全,你无需担忧。”
苏莞一噎,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只好换个说法:“难道你不认为这个婚事对你来说是个累赘?”
“不会。”他回答的毫不犹豫,“你无需想太多,一切有我。”
他不是会随便给人承诺之人,若是给了便会遵守承诺。
说了会护她周全,便不会失言。
可苏莞是不信的,不是因为魏景濯这个人,而是她不信人性。
她不想赌那不确定的未来,“我只想要你个承诺,待事成之后,还我一个自由身。”
魏景濯刚放下的心又紧绷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紧抿着薄唇,明显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是极为不悦的。
苏莞才不管这些,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要求并不算太高,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我只是要个保障而已。”
若是换成任何人,听了她这话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