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看到鲁邦手里拿着头巾,目光落在浴桶上,心知不妙。
到了这个时候,必须撑住才行。她说道:“万夫长你也太多疑了。方才下人们给我抬浴桶,有人嫌头巾碍事,挂在那里。”
鲁邦哈哈大笑,把头巾一丢,握着战刀向浴桶走来。
无论苏莞怎么抵赖,他都不为所动。他已经注意到浴桶足可容纳一个男人躲在里面。
帐篷里能藏人的地方只有衣柜,箱子。两处都没发现有人,那就只剩浴桶了。
苏莞见鲁邦居然毫不犹豫地向浴桶走来。左右看了看,拿起浴桶旁边舀水的瓢,舀了满满一瓢水,用力向鲁邦泼了过去。
她泼硫酸泼得多,泼水也是又快又准。鲁邦猝不及防,被洗澡水泼了个满头满脸,顿时大怒。
“你……你你这泼妇,居然拿水泼我!”
苏莞可不管他怎么想,双手拢在嘴边大喊道:“来人,鲁邦要非礼我。”
鲁邦听后更生气了,刚要往前,帐外传来西戎王丹莫吉的怒喝:“鲁邦,马上出来。”
听到西戎王的呼唤,鲁邦吓了一激灵。方才被水泼脸,酒意已经醒了三分。现在听到大王呼唤,酒意顿时全没了。
他看了一眼苏莞,恨恨地把战刀插回鞘中,转身走出帐篷。其余的人也知道大王来了,连忙跟在鲁邦身后逃了出去。
苏莞松了口气,把瓢放在浴桶旁边。
西戎王既然来了,就绝不会有人再敢贸然进入帐篷里。她低声对魏景濯道:“出来吧。”
魏景濯从水中缓缓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声道:“他们没看见你的身子吧?”
苏莞又想气又想笑,低声嗔道:“挡得严严实实,夫君放心。”
方才鲁邦再多走几步,就会发现魏景濯藏在浴桶里了。这么性命攸关的时刻,这个男人居然在担心她有没有走光。什么脑子才会想出这种回应啊。
魏景濯如释重负,眸光中现出敬佩之意:“阿莞,这次全靠你了。”
苏莞板起脸道:“你方才在水里也看得够了吧?”
魏景濯连连摇头,甩得水珠乱飞:“没有,我一直闭眼来着。圣人有训,君子非礼勿视。”
“换别人也许就信了,”苏莞从公寓里拿出一条毛巾遮在胸前,“转过去。”
魏景濯很听话地照做了。
苏莞出了浴桶,把身子擦干,找了身被刀划破口子的衣裳,边换边道:“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裳,你一身湿淋淋地走出去马上就会被人发现。还是躲在帐篷里,我会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里。”
除了那个横行霸道的鲁邦,其余西戎人是绝不会违反大王禁令的。
“你要去做什么?”魏景濯也出了浴桶,用苏莞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苏莞微微一笑:“自然是去火上浇油。让那个鲁邦……就算不死,也叫他九分无气。”
“阿莞,你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好。”
“你也觉得好是不是。呵呵,从书里看来的。”
苏莞穿戴完毕,出了寝帐,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走到外帐。
去见西戎王之前,她必须先保证魏景濯的安全。
外帐有两名侍女正在等候,见苏莞出来,连忙躬身施礼道:“奴婢见过主人。”
苏莞走到两人面前,双手叉腰,佯怒道:“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我正在洗澡,居然让男人闯进我的帐篷里!”
一位侍女道:“主人,我们拦了。可是鲁邦万夫长他是个战将,我们拦不住啊。”
苏莞道:“拦不住?那我要你们何用。我现在要去大王面前告状。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