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伙计知道苏莞是戏耍他们,都火冒三丈,想从柜台上跳下来去抓人。
一个伙计刚要往下跳,另一个喊道:“别踩到药,踩坏了东家要扣工钱的啊。”
听到警告,那个本来要往下跳的伙计打了个冷战,停住脚步。另一个本来拿起手边的药包要砸苏莞,闻言也赶紧收了手。
杨氏夫妇接管了这个药铺,也是要挣钱的。店铺里的伙计若是损毁了药物,就从工钱里扣。
苏莞站在门口,和柜台隔了数尺远,中间是堆成小山的药包。看到三个伙计在柜台上一副骑虎难下的尴尬样子,她笑眯眯地从药房里先取了个口罩出来,边戴边说道:“你们来啊,本公子今天要好好惩治一下你们。”
保和堂明目张胆地欺压穷人,这些伙计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她已经亲眼看过两次伙计是如何凶神恶煞地对待郑伦的,惩治他们一点也不冤。
三个伙计气得七窍生烟,纷纷喊道:“小子你有种别走,等我们下去的。”
他们先是掂量了一下,发现从柜台上根本跳不过去。何况包了一上午的药,腰酸腿痛,根本没力气跳。可是直接跳下柜台的话,就会踩到药包,只好趴下来,把柜台外面的药包往柜台里面搬。
有个稍微机灵点的伙计想起后堂还有自家的打手,连忙回头对后堂喊道:“快来人,有人闹事。”
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其中有好心人对苏莞喊道:“这位小公子,他在喊自家打手,你快走吧。”
保和堂在绥阳县现在俨然就是一霸,有专门的打手。大家在心里早就对它不满,但是大部分人势单力孤,拿保和堂没办法。现在苏莞来整治保和堂,大家在心里为她叫好的同时也在担心她的安全。
苏莞靠在门框边笑道:“我不走,我在这里看好戏。”
人群里都是她的侍卫,她根本不担心。
后堂的几个伙计驱赶走郑伦后,没想到有人敢大白天上门找事,都围在酒桌前喝酒划拳,吵吵嚷嚷,根本没人听到前面发生的事情。前堂的伙计连喊了好几遍,这几个喝酒的才听到。
他们醉醺醺地拎着棍子从后堂先后走出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驱赶郑伦的伙计,他粗声粗气地道:“哪个不开眼的,敢来保和堂闹。先打一顿,再拿贴……贴子送衙门。”
苏莞望见他们,笑着举手招呼道:“哎,闹事的是我,快来抓我啊。”
几个伙计睁眼细瞧,发现是一个文弱纤细的小公子正对他们笑,有些不相信,对前台道:“就他?”
前台的伙计一面搬药包一面指着苏莞道:“就他,快抓住他。”
拎着棍子的伙计就往外走,看到通向后堂的过道也被药包堆成了小山,根本过不去人,不禁抱怨道:“你们这是犯病了吗,怎么包了这么多药啊,把路全挡住了!”
“咳,别提了,”柜台上的伙计指着苏莞,“他戏弄我们,害得我们包了一上午药,太可恨了。抓住他狠狠地打。”
后堂的伙计们堵在药包前面过不去,说道:“过道都被药包占满了,过不去啊。”
还是柜台上那个机灵的伙计明白,提醒道:“别走这边了。都走后门,绕到前面来抓这个小子!”
这下提醒那了几个喝酒的伙计,他们转身吆喝着往后堂走去。
苏莞瞧了一眼人群,对其中一名侍卫点点头,甩了个眼神。那名侍卫会意,招招手,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