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保和堂的残垣断壁还在冒着黑烟,地面有大滩的水渍,结着冰渣子。一大群当地人围在那里纷纷议论。
“哎,保和堂好容易回到从前,却一夜之间被烧成这个样子。”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道,“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个道:“就是,太缺德了。这可是给大家治病的医馆。现在我们到哪里去看病开方啊?”
那个道:“保和堂虽然烧了,但大夫们都没事,现在他们在客栈二楼暂时租了诊室,大家有需要的可以去那里。”
先前那个道:“大夫就算能诊治,可药材都已经被烧光了,怎么开药?”
苏莞穿着男子的衣服,戴个斗笠,站在人群后面,对旁边的林青峰低声道:“这应该是有人故意烧的吧?”
她之所以打扮成这样,是魏景濯要求的。
既然有人专门火烧保和堂,说明对方是和苏莞有仇的。她如果以真容出现在绥阳县街道也许会有危险。
林青峰看了看保和堂的情况。保和堂和其它临街店铺区别不大,都是由木材搭建,基本都已经烧成炭了。
他对苏莞道:“看情况应该是。夫人可有仇家?”
“有,当然有。”苏莞回答,“让侍卫在这里查看一下。我们去客栈看看赵叔,问问他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要说仇家,那自然是苏横夫妇了。她让陆昭带领卫兵收了保和堂,又抄了苏横的宅子。换谁谁都得恨她啊。
她和林青峰来到客栈前。
客栈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伍,足有三十多号人。并不是要进客栈住宿的,而是来找大夫看病的。
苏莞进客栈上了二楼,在诊室隔壁房间找到赵甫。
赵甫一见她,老泪纵横,当场就跪下了,说道:“小姐啊,是我无能。我没能保住老爷最后的产业。”
苏莞伸手搀扶道:“赵叔你不必自责。有人偷偷放火,你怎么可能知道。没关系,店铺烧了再盖就是了。”
赵甫见苏莞不怪他,反而更内疚了。本来苏莞要是生气骂他两句,他反而好受点。
苏莞道:“赵叔,有些事咱们不可能一直盯着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天天不睡觉看着,也总有困的一天,这事防不住的。”
她连安慰带解释,总算安抚住了赵甫。
“小姐,药铺烧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赵甫问道。
苏莞道:“你可知道是谁干的吗?”
赵甫摇头:“我听到大家在外面呼喊,就连忙出了院子。看到冲天的大火。听第一批看到火势的人说,他们看到时,火势就非常大了,根本来不及救。”
林青峰在旁边道:“夫人,若是不小心引起的火灾,肯定要先冒烟,火势是一点点烧起来的。听赵管家这么说,绝对是故意纵火。”
赵甫道:“安县令已经派衙役来查看过了。衙役也说是有人纵火。”
安县令就是代替葛方海的新任县令,是魏景濯从西北军中挑选的官员来绥阳管理。现在绥阳县衙已经可以正常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