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濯瞧了眼苏莞,对探马道:“继续讲。”
探马道:“本来大家都没发现陛下的异常,后来丞相大人因事去见陛下,才发现陛下已七窍流血而死。这段时间只有神女邱洁和杨耀祖进入过陛下的房间,必定是这两人中的一人下毒。”
孟如柳道:“陛下的房间防守极严,也只有这两人才能下毒。”
有个将领问道:“那丞相大人是怎么判断杨耀祖下的毒呢?”
探马道:“神女邱洁一直留在陛下的寝宫内,杨耀祖却逃走了,若不是他做的,他为何要逃走?显然是做贼心虚。目前朝廷正四处张贴海捕公文,搜捕杨耀祖。”
苏莞早就从杨耀祖那里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心想:“白芷依可够阴险的。杨耀祖就算不跑,也只能当替死鬼。皇帝吃了白芷依的药,日渐康复,换谁都不会认为是白芷依下毒。杨耀祖这一跑,更证明他是下毒的人了。”
探马道:“还有几件事,我们觉得有些蹊跷,但却没能查明。”
魏景濯道:“蹊跷?”
“陛下最宠爱的丽妃娘娘,似乎许久不在宫中出现了。还有给陛下诊治的御医,也都不见了踪影。我们的探子无法进入皇宫,始终没能探察出原因。”
魏景濯道:“好,我都清楚了,再探。”
待探马离去,大厅里的众将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苏莞起身来到魏景濯跟前,低声道:“这些事我都知道。等宴席散了我和你说。”
邱洁的真实身份,魏景濯的生父,丽妃的遭遇……有很多重要的信息本该早就告诉魏景濯,但魏景濯在筹备深夜偷袭敌营,她没机会说。现在得胜归来,是合适的时机了。
魏景濯微微点头,轻声道:“好,我们先庆祝这次大胜,以振奋军心。”
大家正要饮酒,院里响起一阵吵闹,夹杂着少女的悲啼:“你们别拦我……瑾哥哥在哪里?瑾哥哥在哪里呢?”
苏莞听出是赵溪月的声音,吃惊地站起来,对魏景濯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魏景濯也放下酒盏起身,追在苏莞身后。
两人来到大厅外,走下台阶,赵溪月已经奔到她的跟前,身后跟着数名士兵。赵溪月看见苏光,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哭道:“表嫂,爷爷没了,爷爷没了。”
苏莞心中惊骇,扶住赵溪月双肩,看向魏景濯道:“阿瑾,发生了什么?”
魏景濯也是一脸震惊,道:“我不知道,我早派人去请外祖父撤兵来和我汇合了啊。”
“爷爷他不肯撤兵,”赵溪月哭道,“爷爷说孟将军已败,若他也撤兵,西平关就彻底完了。他不肯走,他要豁出性命拦住南楚军。”
赵溪月连哭带喊,苏莞只听了个大概。
赵贤为保住西平关,决定阻住南楚军。可赵贤那里只有五千人,怎么可能和楚熠的数万南楚军对抗。
她安慰赵溪月道:“表妹不要哭,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据守西北大营,南楚军已经包围那里了,”赵溪月还是哭个不停,“你们还喝什么酒,快去救爷爷啊。”
魏景濯长叹一声:“我本让他老人家撤兵来同我汇合,想不到外祖父年老体衰,脾气还是这般刚烈……”
大厅内的众将也都来到门口,孟宽道:“殿下,是我不听大将军劝阻才有此败,导致大将军孤军面对南楚军。我愿率兵去救大将军,若不能救出大将军,我以死谢罪。”
孟如柳也道:“我也同父亲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