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曹家可是投入巨资在登仙坪一带开垦,大大小小开拓出灵田三十余处。
每一处的面积都在两三亩以上,大的可达五亩,论品质可比马头崮这边强太多了。
但是谁曾想刚开垦出来三年,尚未进入丰收期,就遇上了凌云宗入主,然后就是扫地出门,根本不容置喙,连谈的机会都没有,整个曹家在这一处灵田垦拓上投入超过近百万灵石,却遭遇血本无归,直接伤了元气。遭了此劫,后来凌云宗与月庐宗恶斗,重华派接手,曹家也再不敢去沾染,深怕再来一回陷阱。
现在陈淮生提及此事,让曹余休也是又痛又惜又怕,但内心深处却又总还抱着那么一份希冀。
难道这陈淮生有什么企图想法,想要和曹家合作?
可大槐山上就那么几十号人,实力不足,信誉堪忧,值得合作么?
万一月庐宗或者天鹤宗不满,引来他们的干预,若是早还好说,折了面子罢了,别刚投入巨大,结果又来重蹈覆辙,岂不是跌倒在同一个坑里?那才是真的蠢不可及了。
“呵呵,那可是曹家之痛,凌云宗蛮横霸道,我等小宗族自然不敢违逆,折损了便折损了,吃一堑长一智便是。”曹余休冷冷地道。
“的确该吃一堑长一智,没弄明白地主之前,轻易下注,那就算是赌博了,盈亏都很正常。”陈淮生淡然自若地接上话:“但若是搞明白内里的形势格局,再来图之,我觉得便是合则两利的商业行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曹余休倒还不好装疯卖傻了,皱着眉头径直道:“重华派想要和曹家合作重新开垦大槐山的灵田?”
“嗯,我有此打算。”陈淮生点头。
“陈道师能做得了重华派的主?”曹余休逼问。
“大槐山这边,我能做主,若是余休兄不信,可以先行打听。”陈淮生坦然回应。
这不难打听到,但其实这并不是曹余休真想问的。
他更想搞明白的是重华派已经摆出了要南返大赵的架势,滏阳道那边大概都难以留存,遑论卫怀道这边?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一位不会以为光凭他们大槐山这帮人就能在卫怀道立足了吧?
就凭几个筑基,就敢在一百六十万人的卫怀道出头露面?
这是引颈待戮么?
真当月庐宗和天鹤宗,还有道中其他宗门宗族是善茬?
就现在大槐山上这点儿实力,连安家都可以将你们灭杀,你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除非重华派真的改弦易辙,不离开河北了。“可重华派即将离开河北南返大赵了吧?”曹余休冷淡地道。
这个问题没法回避,陈淮生沉吟了一下才道:“重华派的确有南返之意,但会不会彻底离开河北却不一定,三五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大槐山上这些人不会走,我不会走,大槐山会绝对控制在我们手中。”
“呵呵,绝对控制?若是月庐宗东来,如何应对?”曹余休冷然反问。
“天鹤宗不会允许月庐宗越境而来,……”陈淮生顿了一顿,“当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从来就不是我的风格,大槐山的安全只会在我们自己手中,……”
曹余休摇头:“陈道兄,光凭嘴巴是说服不了月庐宗的,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有这份实力呢?……”
陈淮生心中暗叹,说来说去还是实力不济,若是山中有一紫府真人,那便截然不同。
陈淮生略加思索,“我理解余休兄的顾虑,但我却的确想要与曹氏合作,不如这样余休兄你看如何,就在登仙坪原有灵地上我们先行合作,大槐山出资,余休兄你们这边出人,先行复垦,重新栽培种植,所需灵石和灵材全由我们大槐山一力承担,甚至人手我们也能提供,当然我们财力有限,可能只能先从几处灵田开始,无法一下全数推开,至于收益,我们具体再来商议,如何?”
曹余休微微动容。
对方诚意满满啊。
也就是说,曹家只需要出一些人指导,说穿了出种植技术,甚至还可以售卖一些相关灵材装置给大槐山,无需承担任何风险,万一有事,直接走人便可。
这却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