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东放下电话,开始跟李爱国胡扯起来。什么铁路飞贼能在飞驰的列车车厢上奔跑啊,什么华北神偷从车头偷到车尾从不失手啊,种种离奇案件被他说得玄之又玄。李爱国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听得有滋有味。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房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张玉东说了声‘进来’。只见岳军堂满头大汗的推开了房门,一进屋就冲着张玉东点头哈腰的说道:“张所,我来了!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说着,他冲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李爱国点了点头,谦卑的说道:“哎呦,爱国也在啊!呵呵……”
岳军堂本来是粮食局的一名小干部,自从打听到严文彦的父亲在市里面当领导之后,就使尽浑身解数,变着花样的拍严文彦的马屁。严文彦这家伙看到这么一条听话的狗腿子自动来投,正是求之不得。两个人从青年干部培训班开始,算是彻底的混在了一起。
从青年干部培训班毕业之后,严文彦在粮食局当上了副科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这家伙虽然马屁拍的好,人却惨了点。一米五五的身高,上身长、下身短,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四处乱看,哪个姑娘也看不上这样的货色啊!
不过这家伙手头有两个钱。对象找不到,就开始动了歪心思了。听说火车站附近的小旅店里面有暗娼出没,岳军堂带足了钱,趁着月色开始了猎艳之旅。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在他的胡闯乱问之下,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暗娼。两个人谈好了价钱,进屋之后刚脱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摸上一把,就被西站派出所的警察破门而入,抓了个现行!
被带到派出所之后,岳军堂可真是着急了。这个事要是让单位知道了,别说是科长干不成了,肯定要开除公职啊!弄不好还会被警察送到劳改队,接受劳动改造。就自己这小身板,进了劳改队,那就是一个死啊!
岳军堂他爸爸,有羊角风的毛病。从小到大,他爸爸一犯病,这小子就在一边傻看着。这么多年下来,别的本事没学到,装羊角风那可是一绝。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了!想到这,还没等警察开始吓唬他,岳军堂就往地上一躺,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装起了羊角风。
还别说,这一招真挺好使。刚才还拍桌子瞪眼的所长,一看他犯病了。连忙弄了几个人,要把他往医院送。就在这时,张玉东出现了。岳军堂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全在张玉东的身上了。他抽了五分钟,渐渐的停了下来,开始跟张玉东套近乎。
张玉东本来不想管这个烂事。可他转念一想,这种小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否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下个绊子。想到这,他把岳军堂带进了办公室,跟他说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其实,刚进派出所时做的笔录,都在他的抽屉里锁着呢。张玉东还想着什么时候能用上这些东西,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这些东西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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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岳军堂被他吓得唧唧索索的模样,张玉东哈哈一笑,明知故问的说道:“小岳,怎么了?谁把你吓成这个德行?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出气去!”
岳军堂心说除了你这个家伙,还能有谁?脸上却是一幅谄笑的说道:“张哥,我那个事不都完了吗?您今天喊我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谁说完了?我告诉你,你这事只不过是暂时不予处理罢了。马上就要开始春运了,我们所的警力都在保春运上,暂时没有人手处理你。你千万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啊!”张玉东板起脸来说话,还确实能够唬住人。
岳军堂一听,吓得差点尿了裤。只见他两腿一软,‘啪叽’一声坐在了地上。缓了将近有一分钟,岳军堂醒过味来了。这是张玉东在要挟自己啊。可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副科长,跟他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他要挟自己干嘛啊?不管了,还是先问问清楚吧!想到这,他手脚并用的爬到张玉东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张哥,求求你放我一马吧!只要你能放我一马,别管干什么事我都答应!张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你下有个毛啊!就你这凑性的,谁能看上你?也就找个野鸡过过瘾吧!”张玉东站起身来,甩开了岳军堂抓着自己裤腿的手。他往后走了两步,看了看凄惨无比的岳军堂,忽然笑了起来。“嘿嘿,小岳啊,你说说你,想要解决生理问题,提前跟哥哥我打个招呼啊!哥哥我给你安排啊!你看看你这事弄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哎,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学,我也不能不管你对不对?”
岳军堂连忙点着头,嘴里说着:“对!对!张哥你一定得帮帮我!…………”
张玉东豪气万千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那必须的!我看你也挺可怜,这样吧,我给你找两个,你去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