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直到了酉时才罢,轩辕陌聖将冥铖等安排进行宫内,让侍卫在外面守着。
冥铖和阿布斯都有所发现,可他们二人谁也却不理会,洗漱之后就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再说木雪舒才进了大晟朝,就有冥铖安排的人来接木雪舒了,备了马车,侍魄也出来跟随在队伍中。看到木雪舒的时候,侍魄没忍住,失了礼仪就跑上前将木雪舒紧紧地抱住。
“娘娘,您还好吗?”侍魄说着眼角有一颗冰凉的泪珠从微微有些消瘦的面颊上流下来。
木雪舒拍着她的背,淡淡地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本宫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娘娘,那天真的吓坏奴婢了,奴婢一醒来就不见你了。”侍魄哭哭啼啼地说着,眼泪鼻涕摸了木雪舒满身。
“”木雪舒无语,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抽,有没有搞错?侍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木雪舒无奈地拍打着侍魄的脊背,没有说什么,只能等待她发泄完。
半晌,侍魄终于止住了哭声,可看着木雪舒有些臭臭的脸颊,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木雪舒衣襟上留下的眼泪或者还有鼻涕?
侍魄后怕地退了几步,“娘娘,那个赶紧上车吧,太子殿下可想你了。”
侍魄果然了解木雪舒,只要提起太子殿下,娘娘肯定会妥协的。
果然,听到侍魄的话,木雪舒柔和了面颊,微微一笑,“小念泽可还好?”
木雪舒边说边向着马车走去,上了马车,侍魄跟着木雪舒进了马车内,浩浩荡荡的队伍随之渐渐前行。
“太子殿下安好,只是天天担心娘娘您,消瘦了些许。”还有一句话侍魄没有说,还有冷漠了很多。
自从娘娘消失之后,太子殿下就像瞬间长大了不少,整个人成熟了,却又变得冷漠了,一张小脸一天到晚从来都不见笑容,只是,跟随帝师学习治国之道,却很是上心。
宫里的妃嫔见木雪舒离开了大晟宫,自然也开始闹腾了,太子年纪尚小,还未曾历事,所以宫里的嫔妃想着趁此机会除念泽自然是好,只是,三番两次陷害却都没有成功,反而被小太子反将一军,柳淑妃前些日子被太子整的感染了风寒,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太医院的药也喝了好多天了,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那就好,那个孩子太累了,可惜我从来都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木雪舒叹了一口气,几经折腾,那孩子这次恐怕真的怕了,每一次自己都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时候,那孩子总是为自己担忧。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么说了太子殿下又会伤心了。”侍魄闻言赶紧安慰道。
“只是”侍魄犹豫了一下,看着木雪舒也不知道那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木雪舒。
看到了她的犹豫,木雪舒蹙了蹙眉,“有什么事儿就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侍魄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件事情是迟早都要告诉木雪舒的,索性今日说开了也好,免得日后木雪舒知道了此事,惹得大家都伤心。
“娘娘,就在您离开的几日之后,芜兰姐姐走了。”
侍魄说完担忧地看着面色风平浪静的木雪舒,低声唤了一句,“娘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说什么?”木雪舒就像是没有听到侍魄说了什么,低声地问了一句,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像是一支羽毛轻轻拂着耳膜,让侍魄心里难受。
“娘娘,芜兰姐姐走了,有十来天了。”侍魄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句,便沉默地坐在木雪舒的身后,不敢多言。
木雪舒的心被狠狠地揪起来,那个女人终究还是离开了,去寻找父亲了吧,可芜兰,你怎么就这么傻了,下一辈子,父亲还有母亲。
“怎么就离开了呢?痴儿。”木雪舒轻轻地呢喃了一句,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你永远也不会得到他的爱,你又何必?”
木雪舒闭着眼睛,颠簸的马车内顿时安静下来,木雪舒和侍魄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木雪舒睁开了双眼,“怎么走的?”木雪舒的声音带了一丝凉意,彻骨的凉意,让侍魄打了一个寒颤。
“听说芜兰姐姐是为了救少爷离开的,少爷在军营里遇险,有人暗中刺杀,当时若不是芜兰姐姐挡在少爷面前,恐怕”侍魄并没有说完,可木雪舒自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木雪舒却沉默没有说什么,或者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或者当初她就不应该将芜兰遣出宫的,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或者冥铖应该早点儿让木泽回来,也就不会发生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芜兰也会好好儿的。
木雪舒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对冥铖有些怨恨,明明这件事情根本与冥铖无关,可她心里还是怨恨冥铖。
木雪舒表面上看似平静,胸膛却微微起伏,“砰砰砰”的心跳声在马车内有些突兀。
木雪舒心里不平静,非常不平静。
侍魄担忧地看着木雪舒,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芜兰是木雪舒的贴身婢女,如今算算日子已经跟了木雪舒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朝夕相处,她们早就不是主仆,而是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