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片刻，裴月怡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毫无意外，沈恒烨被气到脸色迅速黑沉了下去：“裴月怡，你做的事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他又忍不住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下，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话来：“最后那个孩子呢？你不会真的把他给弄掉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拼命稳住几乎要克制不住的颤抖声线，语气有些凶狠，仿佛她要是说了确定的答复，他就要咬掉她的脖子似的。
“要是你弄掉了他......”
“没有，当然没有流掉他！”裴月怡立刻道，“后来我又好好生下那个孩子，是个女儿。”
沈恒烨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那股气恼也消散了一些，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恶狠狠地道：“还好你留住了那个孩子，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想起她如今肚子里的孩子，低哑着嗓音问：“那现在这个孩子呢？”
“当然是留下他了！”裴月怡立刻道，语气里有了些许无奈，“沈恒烨，你在想什么......”
沈恒烨目光略微沉下，却是反问她：“你觉得呢？总是放弃我的人是你。”
裴月怡听着他的话，心脏仿佛被什么抓紧揪起，难受又闷痛。
她暗暗叹息了口气，坦坦荡荡地望着他，眸光真诚：“沈恒烨，我以后都不会了，不会再放弃你，不会再质疑你。”
眼前的女人神色中透着坚定，没有任何一点犹豫，以及先前的排拒。
沈恒烨敛了敛眸色，双手松开对她的禁锢，转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平淡的声音传开：“等皇后来日真正做到了再说吧。”
裴月怡喉间微哽，双眼渐渐多了几缕清明，心中更是有无法名状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好了，现在轮到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了是吗？
裴月怡轻叹了两声，跟着他走到床边，喉咙里气息轻轻翻滚了几下，“沈恒烨，既然我选择相信你，那你也要相信我，我会说到做到。”
沈恒烨脱了大氅，回头凝望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皇后愈发骄纵了，你还没做什么，就得让我相信你？”
裴月怡愣了下，眼角有泪流下来。
其实她本意不想哭的，但心中复杂的情绪受到他的话的敲打，把那抹情绪打碎了，充斥着胸腔，激起了她眼里的眼泪。
沈恒烨抬头望着她，那一颗颗滚落的眼泪如沉石砸在心口。
他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起身抬手给她擦掉眼泪，像哄小孩一样低声哄她，沉哑的嗓子里透着叹息之意：“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了。”
裴月怡眼里的还是湿润润的，眼里的泪意却早就消失了，“此话当真？”
淡黄色的烛火轻轻照映在她的身上与脸庞，让她周身泛着淡淡的光，她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沈恒烨语气放缓了许多：“当真，但你也要把你自己说的话当真。”
“好，我肯定会......”
她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看着她给自己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