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原没接话。
陈砚却笑了：“傻不傻啊，都要结婚了，我马上就是你的人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工作人员喊他们进去填表走流程。
拍照的时候，两个人并肩坐着，工作人员止不住感慨：“你们真是我见过颜值最高的情侣。”
“这以后生出来的小孩得多漂亮啊。”
宋静原面子薄，耳朵上染了几分绯红，陈砚偏头看了她一眼，声音里含着笑意，对工作人员说谢谢。
盖钢印的阿姨咔嚓一下盖上去吗，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祝贺你们啊。”
流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两个红本本很快就被交到了他们手里。
宋静原人还是懵的，拿着红本温温吞吞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陈砚揉了揉她耳垂，“现在我们可就是合法夫妻了。”
宋静原翻开结婚证，盯着那张照片看。
喜庆的红色背景，还有两个穿着白衬衫的人。
她笑得有些拘谨，唇边两个梨涡很浅，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陈砚却笑得张扬坦荡，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
但不难看出，他们彼此是幸福的。
宋静原弯了下唇，心中有块无形的石头渐渐落到地上。
她结婚了。
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亲人。
她不再孤身一人了。
登记处里有专门给新婚夫妻拍照的地方，陈砚扯了下她衣袖，偏头问：“要不要过去拍个照？”
陈砚其实并不喜欢拍照，但他知道宋静原喜欢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所以也乐意陪着她。
宋静原点点头：“好。”
两人一起到拍照区域的椅子上坐下，陈砚揽着她肩膀，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抬起胳膊举起手机。
背景墙上印着“新婚快乐”四个字，还有气球和彩带在周围装饰，宋静原往陈砚怀里靠了靠，这次她笑得很放松，还抬手把结婚证举在胸前，像是在炫耀。
陈砚目光满是宠溺，也学着她的动作拿起结婚证。
在快门按下的那个瞬间，他偏过头，一个炙热滚烫的吻落在了宋静原脸侧，然后她听见他说——
“陈太太，新婚快乐。”
从民政局出来后，陈砚带着她到附近吃了个饭，大家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街道两旁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横幅，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回家路上路过花店，进去买了一束红玫瑰，塞到宋静原手里。
“新婚礼物。”他说。
其实从去民政局开始那会陈砚表现得都挺平静的，完全不像他前晚那样紧张，还能礼貌地和工作人员道谢客气。
直到回了家。
陈砚窝在沙发上，两只手捏着结婚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长时间，眼睛酸痛也不肯移开。
宋静原过去坐在他旁边，从他手里把红本本抽走：“你已经看了好久啦。”
陈砚盯着她的眸子：“我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什么？”
“十七岁的那个梦终于实现了。”
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他承诺过要把她娶回家。
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这个承诺得以实现，生根发芽。
宋静原笑了下：“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好。”
洗完澡，宋静原无聊地刷着手机，因为是旧年的最后一天，所以外面有源源不断的烟花声，还有小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热闹。
她把下午和陈砚一起在民政局拍的那张合照晒在了朋友圈里，什么文字都没配，因为图片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朋友圈很快就炸了锅。
【沈睿：？我靠你们俩领证了？可恶，居然比我快一步。】
【祁安姐：恭喜恭喜呀】
【桑磊：？真的吗？记得给我分喜糖！】
【蒋彬：恭喜。】
宋静原一条条地回复过去，谢谢大家的祝福。
但是朋友圈刷新了好几下，也没看见陈砚发的照片，虽然知道他不喜欢发这些，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会发呀。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宋静原实在忍不住了，凑过去问他：“不发个朋友圈吗？”
陈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捏她的脸：“当然发。”
“不过不是现在。”
“……”
宋静原鼓着腮帮子，闷声说了句“好吧”。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零点，窗外鞭炮声更甚，古老的钟声响起，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
宋静原也终于看见了陈砚发的朋友圈。
照片和她发的一样，只不过上面多了两行字。
【最好的新年礼物】
【陈太太，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