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浩与岳思盈流着眼泪抬回肖迪的尸体,众人默哀。
徐云与端木荆走到场中,端木荆道:“第三场,我方胜,可有疑问?”
“没有。”
端木荆阴恻恻的说道:“小子,这三场我方已经胜了两场,接下来还有六场比试,若你们输了,可要遵守约定。”
徐云看着端木荆,道:“急什么,还有六场呢,希望你们输了,也不要忘记约定。”
“那是自然。”端木荆看着徐云露出了一个并不算笑容的笑容。
“这三场过后,也过了六七个时辰,看天色渐晚,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战。”
“好。”端木荆应答:“给你请人的时间,小子,快回去召集人手吧,若明后天被我们全灭了可丧了那李家的门面。”
徐云听后一撮牙,面露不耐烦,道:“打你们还用得着请人吗?另外我发现你这个老头儿怎么这么能絮叨?少说两句会减寿是怎么的?”
他斜眼瞥了一眼端木荆,不再言语,转身走回西看台,留下端木荆站在场中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自不细表。
来到西看台,低头眯眼好一阵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对张云浩与李擎苍说道:“张大哥,擎苍,招肖勇与五行门侍回来吧,埋伏在那,没用。”随即率先走下登天台。
两侧观众见今日双方偃旗息鼓也都意犹未尽的散去。
傍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
李擎苍来到徐云与张云浩等人近前,道:“云哥,张大哥。父亲来信,说已派出镇族高手三人,前来维护支援,预计后天能到。另外,张大哥,肖大哥是为我李家身死,善后事宜由我李家负责。若接下来比武中再有伤亡,后半生由我李家供养。”
张云浩听闻摇了摇头:“我们上场比武,是为报昊天寨之仇,虽说一切缘由指向你李家,但也无关急要,人在江湖,义字当先。”
李擎苍听罢对着张云浩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多时,肖勇顶着大雨带领几名喽啰与五行门侍回到院落,见三具尸体陈列厅堂,众人站立两侧皆悲伤不已。
肖勇左顾右盼不见表哥肖迪,猛然间身体一顿,缓步颤抖着身体来到为左一具尸体旁,掀开了遮尸白步,自家表哥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轻轻的盖上了遮尸布,大悲中也没有了结巴:“表哥,自小你就照顾我,弟弟没什么能耐,就让我把你安葬回昊天寨吧……”
说完独自一人扛着尸体走了出去。
徐云见状转身走了出去,独自一人来到院外的山坡上。
倾盆大雨打湿了他的衣衫,远空中电闪雷鸣,轰轰作响晃如白昼,他看着天边拿起酒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他见惯了生死无常,也手刃了无数贪官污吏,江湖宵小。可这次,他又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无力,是眼睁睁见朋友在自己面前倒下却毫无办法的那种无力感。
就像当初他推开昆仑雪山冰室的大门,见爽儿躺在那里,任他万般呼唤却毫无反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更不知道父母为何在一夜间杳无音信。
爷爷临终前告诉过他,这世间万般无常,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可他做不到爷爷的那般境界,他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闻世事,逍遥自在。
他勒马踏疆穷尽一身之力要寻找真相,却举步维艰,有时候就在想,若是自己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背负多好,无牵无挂,潇洒纵意。
他又向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角,就那样看着天空,负手站立在雨中。
小鱼打着油纸伞,来到他身后,替他撑住了大雨。
徐云回头,见小鱼望着他,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去吧,我没事,这大雨,别染了风寒。”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不要过于烦恼,一切皆有定数。”小鱼说道。
“嗯,我知道。”
“我陪你。”小鱼收起了伞,也是立身雨中,大雨顷刻间打湿了衣襟。
徐云看着小鱼,他沉默了,他知道小鱼的心意,若说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可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两人就那样站立在雨中,任凭雨打风吹。
南阳城,地下黑市。
各类赌场、拍卖行数不胜数,里面各种见不得光的物品琳琅满目,有古墓出土的明器,有当今皇族的宝物,还有各种大明朝禁猎的奇珍异兽和药材,更有甚者还有贩卖儿童妇女者。走在黑街上的行人皆是腰佩兵刃的绿林人士。
其实这黑市自古就有,而且每座重要城池都有黑市。皆是表面于正常街市无异,知内情的人说出暗语,便可入内。若是不懂行的人,即便入得黑市,也是一片茫然,看不出端倪。若是平常人,根本连黑街都进不了,再若白道官人,若进了黑街,入了黑市,那就离死不远了。
这黑市也是各朝君王所头痛的地方,若是乱世,反动势力大多由这里产生,若是太平盛世,这黑市也不过是贩卖禁品,隐秘交易的流通之所罢了。因为黑市内部关系网错综复杂,其中也有皇亲国戚做靠山,当地官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白道中有一类人除外,那就是大明朝神秘的禁军,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