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场中打斗的刀屠,心中大急,心道我出师平燕,只道打了一场仗便要败北,这可不是好兆头。又是在打斗中偷眼观瞧徐搏,此子神力无边,丝毫没有力歇之态,暗道不妙。
一旁掠阵的阎王寨喽啰也看出了寨主爷的劣势,同样心中大急。
八大罗汉撑天排行在首,平日里其余七名罗汉与十六山鬼也对其恭敬有加,当然,憾地那个憨憨除外。
撑天一边看着场中战势一边对其余几名大汉道:“寨主爷有不敌之势,兄弟们,你们谁去,把寨主爷换下来。”
憾地脑袋一晃,瓮声瓮气哼哼两声,也不说话,催马就加入战团。
这憾地马上的兵器也是一柄大锤,只不过他是单手锤,重约三百斤,饶是这般,在寻常人眼中也是力大无穷,同时也是阎王寨森罗殿除刀屠外最具力量者。
就在徐搏左手锤轮向刀屠之时,憾地大锤招架。
“当”的一声闷响,憾地只觉得臂膀发麻,手中锤差点脱手。
徐搏一见来人挡下自己,立马横眉:“我……我说这,这这是谁?怎,怎么的!还还……叫外援?”
刀屠一见憾地上前,心中虽说动容,但脸上也是顿感无光。转头看向憾地,喘着粗气喝道:“谁让你来的!一边呆着去!”
憾地瓮声瓮气的大声道:“寨主爷,您先下去休息,换我来。”
此时掠阵的撑天大汉也是高声拉着长音喊道:“寨主爷,您回来休息休息,您之前连败燕军七将,又打了这么久,够意思了,若是战败也是情理之中,那燕军的小将也是胜之不武——”
徐搏一听,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看向刀屠:“我,我说呢,那,那你回去休……休息,我我,我不跟你打。”
在三军面前听闻徐搏如此言语,刀屠也是倔脾气上涌:“黄口小儿你难道看不起我不成?!来来来,你我二人再大战三百回合!”
徐搏咧嘴一笑:“你你,快回去,我收……拾完你这……这些虾兵蟹,蟹将,再,再打你。”
这时只听闻明军阵中的李景隆也是高声大喊:“刀将军,回来歇息片刻再战不迟。”随即命令手下鸣金。
刀屠脾气再暴躁既然从了军吃了朝廷的俸禄也不敢违抗军令,无奈下也只好叮嘱憾地小心过后拨马回归本队,而后紧张的看着场中的憾地。这汉子跟随自己十余年,自从落草就一直在身前鞍前马后,忠心不二,虽少言寡语,但行事稳重,哪怕是自己偶尔下达错误的命令也是毫无怨言,尽心尽力的执行。这此替自己上阵必定凶多吉少,但打仗都是这样,哪有不流血的战争。
一旁的七名罗汉与十六山鬼也暗自为憾地捏着一把汉。
憾地谨慎的看着徐搏,他虽不善言语,但心中深知此战危矣,便是这般也不惧,要是没有寨主爷,自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再这么打下去,寨主爷恐怕性命不保,管他娘的什么规矩道义,救下寨主爷才是真格的。
“来,来吧。”徐搏看着憾地。
憾地晃了晃还有些发麻的臂膀,猛然间双腿一踢马腹,战马嘶鸣一跃而上,双手举着大锤就砸向徐搏。
小太岁举锤招架,用力一抬,两人打斗起来。
擅使锤将本就以力贯称,两人招式大开大合,锤对锤声不绝于耳。
不到十个回合,憾地便虎口开裂,鲜血顺着锤柄留下,但这汉子也是刚猛,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