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见凤姐陷入了沉思,便想借此事警醒凤姐以后莫要再往外放债。
便悄声说道:“婶婶以后可切莫再往外放债了,若是被传出去,只怕讨不得好。如今宁府的爵位都被削了两等,若是婶婶的事发了,琏二叔可未必会保婶婶呢。”
凤姐一听吓了一跳,未曾想自己放债的事竟被贾蓉知道了,自己先前可从未和贾蓉说过。
一把将贾蓉拉到身边,附在贾蓉耳边轻声问道:“你要死啊,这么大声。这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贾蓉被凤姐的气息吹的耳朵有点痒,便起了作恶的心思,同样贴在凤姐的耳边吹气道:“婶婶莫不是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也是听别人说,婶婶每月压了荣府里的月钱不放,拿出去放债呢。”
凤姐被贾蓉在耳边一吹,浑身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下羞红了脸,猛地推开贾蓉,瞪了贾蓉一眼说,说道:“你要死,竟拿我来做乐。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和你说的?”
贾蓉见凤姐反应这么大,有些稀奇,心想莫不是凤姐耳朵是敏感点。嬉笑道:“婶婶,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只是今后还是不要再做了才好。”
凤姐看贾蓉嬉皮笑脸,执意不肯说。一下就急了,垂泪道:“你们贾家的男人就知道欺负我,我给你在这当牛做马的忙活,累的我浑身都疼,你还来拿我玩乐,不肯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贾蓉见了凤姐哭了,赶忙道歉,不住的做辑,说道:“好婶婶,是侄子不懂事,这事本也没人和我说,只是我听荣府的下人说,婶婶经常扣了月钱不发。我知婶婶是精明能干的,想着婶婶是不是拿去放债去了,今日一试果然如此。”
凤姐听了立马收住了哭声,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当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竟敢来诈我。”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用指头狠狠的戳贾蓉的头。
贾蓉被戳了两下,见凤姐还要伸手,便用手抓住了凤姐的手说道:“婶婶,这事我都能猜到,况且是别人呢。日后婶婶还是莫要在做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的。”
凤姐听了冷哼了一声,说道:“左右你马上也要当家了,也不怕你知道。这府里表面看着光鲜,内里内囊也尽上来了。荣府里四五百人,每年只三四万两银子的收入,往来应酬又多,如何能够花。我若不想些办法,怕是早就裹不住了。”
贾蓉也知道荣府里人多,应酬花销也大。便又说道:“若是府里钱财不够花,婶婶也该让琏二叔想想办法才是。如今婶婶这般拿月钱出去放债,一来下府中下人恐有怨言,二来此事若是泄露了,到时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到时除了侄儿,没人肯为婶婶说话。”
凤姐听贾蓉说的情真,一时也有些感动。说道:“你琏二叔不从我这拿银子就谢天谢地了,那还能指望我从他那拿呢?况且不过是放债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贾蓉看凤姐不放在心上,有些烦躁。说道:“婶婶也未免太不当回事了。我父亲前几日犯了事,人都死了还被削了两级爵。若是婶婶的事被人说了出去,家中肯为婶婶说话的,可没有我父亲那般多。”
凤姐听了心中也有些惧怕,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知你是心疼我。只是如今我在荣府当家,府中又没有进项,我一个女人又能怎么办呢?若是你能帮我找出一个每年三千两银子的进项,我以后便听你的,不再放贷了。”
贾蓉听了一喜,可算是说动了。忙道:“这事简单,我先前同婶婶说过的那个方子,做好了每年只多不少,到时让婶婶参上一股就是。只是如今得不了空闲,等我过了热孝,再安排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