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吟吟进屋的李采带三人,白刀子当即起身,喊道,老李,怎了?
李采带闻听,脸色一暗,轻道,唉,昨夜啊,我寻思着平时太辛苦,这中秋节了,大家聚一聚,喝点。没成想,把他俩喝出问题来了。这不,酒喝点有点多,痛的不要不要的,有点像女人月事那个疼!看看是拿点药,还是怎么整一下?
马衡圭愕然一瞬,点头道,先看过再说,到了这里,可不能说随便拿点药,万一严重了呢?有很多看起来很轻的,其实,已经很严重。刀子──
说着,他看向白刀子,示意检查二人。
白刀子会意,让那两人坐到桌前,伸手搭脉,再看过两人舌苔后,他心中有数了,暗道一声,果然,李采带还真的是有想法。
这一刻,他明白了,刚才孟角生和章其好也真的是来看病的。那两人和李采带可能并没有什么紧密的利益关系,只是共事,或说,只是李采带的小兵而已。
马衡圭端坐一旁,不动声色,对于李采带刚才那句话,他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在他看来,李采带对那痛法的描述,有点有意为之的意思,明显就是为了看病而看病,目的何在?先不说李采带怎么体会到月事的痛法,仅仅就这个痛法,和两人面色,这是岔气无疑,你一个勘探队的负责人之一,常年在野外,餐风露宿的,还没有对付岔气的法子吗?还专门来一趟,有点玩笑,还是有点玩脑?特意强调月事痛,呵……
这时候,白刀子看着那两人,开始发问了,你们早上吃啥了?
李采带接口道,嗯,早上我们吃的一样,小米粥,咸菜,馒头。
白刀子点点头,接着问,昨夜里吃的啥,除了酒还有什么?
那两人想了想,开始描述起来……
待他们说完,白刀子摇摇头,轻道,你们肯定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没说。再想想。
嗯?什么情况……李采带有点惊了,诧异看向那两人,急问,你俩吃啥了,说吧,别瞒着,没啥好处!
不料,那两人对视一眼,出言比李采带还奇怪,李头,没有啊,昨夜儿咱们一起吃的啊,吃完就去睡了,没别的。
马衡圭看出白刀子的用意,缓缓点头,笑而不语。
白刀子看了李采带一眼,又对那两人说道,既然你们说没吃别的,那我问你们,你们肚子疼?
两人点点头。
白刀子接着问,怎么个疼法?
一人脱口而出,绞痛,就是绞痛。
白刀子看他一眼,继续问,是绞痛?嗯,是顺时针绞,还是逆时针绞,或者是前后翻滚着乱绞?
两人摸着肚子,琢磨着说道,一踊一踊的。
白刀子轻笑一声说,哦,那叫胀痛,是痛,不是疼。嗯,岔气了,没事,下次喝酒以后,夜里不要猛喝凉水……
一人有点懵,急道,我没喝凉水,夜里渴了,喝的是凉茶。
白刀子盯了他一眼,叹口气,凉茶也好,凉水也好,主要是夜里不要贪凉。
李采带一旁啐道,我说呢,别人都没啥问题,你俩出问题,弄了半天,半夜里喝凉透的的茶,不要命了?要记住啊,可别喝了,一个闹不好,哪天把自己喝凉了!
马衡圭一听,心中暗笑,露马脚了吧,这家伙,果然懂点……
白刀子淡笑道,老李,倒是不会把自己喝凉,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马衡圭微点头,看向白刀子,临证如何?
李采带闻声,立即静了下来,那两人也望向白刀子,眼中可见的透着忐忑,似乎担心他乱下药。
白刀子眼睛微眯,缓缓道,伤寒伤阴,筋脉失濡,肝脾不和,脘腹疼痛。可见血虚津伤所致,与月事腹痛近似,属亏虚类肝脾失调。可调和肝脾,缓急止痛。
马衡圭不动声色看向李采带,若有所指道,看来和李组长说的一样啊!
李采带闻听一惊,连忙说,我就是瞎扯一句,没想到,还蒙着了!
说着,干笑两声。
马衡圭不以为然,继续问白刀子,刀子,成方呢?
白刀子微沉思,看向马衡圭,正色道,此证,需酸甘化阴,调和肝脾,柔筋止痛,考虑芍药甘草汤。五付,五钱。
马衡圭点点头,轻道,好,量减半,三付就行。
白刀子微一沉思,拿纸记下刚才所感,这就转身去抓药。
那两人此时已经是面带忧虑,看向马衡圭,低声问,马医生,这——真的这样严重吗?
马衡圭淡然笑道,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怎说呢,就像刚才说的,这个情况,和月事痛很像,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但来时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女人可以休息,你们这个情况,要是休息,岂不是会影响工作?大老爷们,总不能卧床吧?像你们的工作,你忍痛可以,但是要是痛起来,出了岔子,可就会出事故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两人闻听,面面相觑,冷汗冒了出来,一人喃喃道,嗯,确实很危险,以前有人忍痛作业,就从架子上摔了下来!
李采带点点头,轻道,你俩按着马医生说的,听白兄弟的话,好好吃药。不过,要记得,晚上别瞎喝凉透的茶了!
白刀子包好药,正好听到这话,接着说道,是啊,夜里本来就属阴,你再弄了属阴的凉茶猛灌,不痛——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