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保卫处的领导很快赶来,杨宏斌还是那套说辞,其它的半个字都不透露。
保卫处领导也麻爪了,想帮忙转交信件,杨宏斌说什么也不干。想把人赶走,可又怕真耽误了什么大事。
犹豫了一番,只能给招待所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询问调查组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调查组派了个小年轻过来。表明身份后,杨宏斌查看了来人的证件,随后郑重的将信件递给对方。
“信里面有你的联系地址吗?”小年轻接过信后询问。
“没有。”杨宏斌摇头,不待对方开口,便严肃的说:“我反应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我的家人。
这么跟你说吧,这封信里面的内容一旦泄露,我随时会有杀身之祸……”
小年轻闻言苦笑:“你这话严重了,现在……”
“严不严重我比你清楚。请你立刻将信转交给领导。我就在这里等。如果领导看了信上的内容,认为不紧急不严重,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绝无怨言。”
小年轻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拿不准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居然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敢多问,也没敢答应什么。让杨宏斌等一会儿,揣好信脚步急匆匆的走了……
大概又半个小时,小年轻几乎小跑着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杨宏斌跟他走。
俩人一路沉默的到了招待所,直接上三楼。在楼梯口处登记后,到了走廊右侧的一间客房门外。
小年轻轻轻敲了敲房门,开门示意杨宏斌进去,随后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客房里很空荡,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一个瞅着能有五十来岁,两颊消瘦,戴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领导气势的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后面。
另有一个留着齐耳短发,模样干练的年轻姑娘坐在办公桌侧面。面前摆着摊开的笔记本,手里拿着笔,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架势。
“坐吧。”领导示意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杨宏斌努力镇定的坐下,看了眼领导面前封口已经被拆开的信封,腔子里的心脏狂跳不止。
“信是你写的,还是替别人转交的?”领导轻轻敲了敲面前的信封。
“我写的。”杨宏斌十分清楚,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挺直了腰板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说说吧,尽量仔细一些。”领导调整了一下坐姿,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准备记录。
杨宏斌深吸一口,稳了稳心神,讲起已经在心里编排过无数遍的“过程”……
在杨宏斌的叙述中,前半段基本符合事实。何卫东插队后一副大少爷做派,满口空话套话、逃避劳动、好吃懒做、自私自利,自以为高人一等,从不注意团结,还跟驻点附近的姑娘关系不清不楚。
他作为知青点组长,曾多次教育和纠正何卫东的行为,但的上面领导都护着何卫东,他也无可奈何。
入秋后,何卫东趁着农忙时白天知青点没人,试图对一个前来修收音机的姑娘用强,结果被人撞破。事后何卫东假装受重伤躲了起来,还有人替他打掩护,以至于受害者家属上告无门。
杨宏斌作为正直善良的优秀青年,自然看不惯这种情况。但人微言轻,干生气却使不上劲,只能将愤慨压在心底。
不成想,前段时间去县里开会的时候,知青办领导居然让他给何卫东写征兵入伍时需要的证明材料。
杨宏斌不想那种害群之马进入部队,可又不敢违逆领导的意图。只能曲线救国,假借家里老人有病请假离开。
在省城中转等车的时候,碰到了前几年因为受不了农村的艰苦生活,逃回去当黑户的知青刘忠。
他想把刘忠扭送回县里,刘忠为了脱身,向他透露了一个重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