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本宫的身子是个什么样你最清楚,本宫也清楚。”顾妗姒抬眸看向尤奇,神色出乎意料的淡定平静,就这么静坐在榻上抿唇浅笑着说道:“你与本宫说说,本宫……还有多少时日?”
顾妗姒话语一落下,尤奇浑身一颤直接便是扑通跪在了地上,喉间的话语还未说出,就被顾妗姒给挡下了。
她摆手阻止了尤奇要说的话语,摆手说道:“你不必说什么漂亮话,本宫清楚。”
尤奇望着顾妗姒,面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跪在塌边为顾妗姒诊断,那按着脉搏的手都有些颤了,尤奇面上满是惊愕之色望向顾妗姒,第一次在眼中流露出了慌乱之色,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无声的沉默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夜里凤鸾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见尤奇诊的是什么病症。
只知道在临沂国皇子离开之后没两天,皇后娘娘的病情忽而大好了,整个人都恢复了精神气,像是容光焕发了似的,初雪落下的那日,还裹着白狐皮袄子在广宝亭看雪。
“那是皇后?”靳元泓今日进宫来见皇上,刚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看到了那站在广宝亭内裹着白狐裘袄的绝色女子,单单看了个侧颜,已是让靳元泓心头忽而震颤了一下。
“是啊,皇后娘娘身子突然好了,这几日常在外边走动。”打伞的小太监细看了一眼,当即便是面带笑颜的应下了。
“……”靳元泓站在雪中望着亭内的女子,像是看了许久才恍惚说道:“数十年的光阴在她身上,仿佛不过一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