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方向,一队瓦剌骑兵,正赶着牛羊和牧点里的男男女女走着,牧群很是欢畅强健,但是男女牧民可就不是了,人人带伤,走一步摔一步,身边的瓦剌兵并不耐烦,是不是的一刀背就砸过去,嘴里用含糊不清的汉语讲着,“快点,快点。”
但是,再怎么催促,那些受伤的牧民也是走不了太快,赶不上牛羊的速度。
领头的骑兵,看了一下,干脆就将两边分开,一队带着大群的牛羊和马队先走,剩下二十几个人,带上几只羊和干粮,继续驱赶这些受伤的牧民。
走着走着,就已经是入夜时分了,草原的夜,秋凉露重,和白天如火的中午,简直就是两个季节。
这些牧点的牧民实在是走不动了,歪斜着倒在了路边,瓦剌兵看着也知道,如果再继续走,这些牧民只怕是有一半都到不了地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也就干脆停下来露营。
几个人将这几十个牧民都排成圈,然后又挨个的检查了身上的绳索,见到没有什么纰漏,就自己到自己的位置上,点上一堆火,开始烤肉,做饭,可怜这几十个牧民,男男女女,连口水都没有,只能看着那一边的瓦剌兵,拿着自己牧点的干粮羊肉,在大吃大喝。
凌星月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着,太阳早已经落乐山,今天又是月亏,草原上除了虫鸣,和萤火,看不到一点的光亮,但是这对于凌星月来说,这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跨下的马,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但是速度还是保持着和下午开始的时候差不多的样子,虽然在这样的黑暗中,马的视力很差,但是与主人的默契,让他完全相信,骑在自己背上的那个人。哪怕是闭着眼睛,它也毫不犹豫的把速度提到最高,如风一般的在黑暗中奔驰。
凌星月用余光看着身边被踩踏出来的道路,从脚迹的新鲜程度上,判断离着那些瓦剌人还有多远的距离,猛然间,就在远远的地平线上,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
凌星月慢慢的牵了牵缰绳,让马把速度降了下来,朝着那个光点慢跑着前进,在还有一里多地的地方,凌星月翻身下马,看着都有些过力的马匹,拍了拍马脖子:
“老伙计,辛苦你了!”
随手松了肚带,去了鞍子和马嚼,给马喝了一袋子水,看着马已经能自己吃草了,就把刀抽了出来,在草丛中伏着身形,向那个火堆,潜了进去。
这次出来劫掠的瓦剌骑兵,其实是直属亲王队的骑兵,一行人都有封号在身,虽然是比其他队里的骑兵,装备好了许多,但是却也有了几分傲气,晚上笼火堆,居然都没有加以遮盖,远远的便能看见亮光,直接暴露了位置。一行人虽然是没有卸甲,但是却倒得歪七扭八在火边吃吃喝喝,连个哨位也没有排出来,好像已经忘了,这里还是大明的地界。
凌星月打着十二分的小心,慢慢兜着圈子靠近了这个营地,怕的就是他们派出的明暗哨位,因为凭着自己的夜视能力,与超级的感知能力,一番巡视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哨位,这让凌星月心中十分的不安起来,看来对方是有高人存在的,不是有深谙军事的兵士,就是有能够施法的巫法,不管是哪种,都很棘手,特别是现在,他们手里还有几十个牧民,一旦打起来,他们将牧民最为肉盾,自己就会很是麻烦,虽然是不会输的,但总会有漏网之鱼,这无边的草场,几个人四散而去,那个可是麻烦的很。
念及于此,凌星月又一次缓缓的绕圈,试探的窥视这个营地,果然,还是没有发现哨位,对于这个高手布置的哨位,凌星月也是暗暗的点头,不愧是多年行伍善于打游击的瓦剌骑兵,在这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也能排出让自己都找不到的哨兵,看来兵威之盛,确实不负声名。
几番巡视之后,凌星月安静的找了个迎风的高位,远远的看着这一众骑兵,耐住了性子,一直等到了下半夜,方才起身,运用自己诡谲的身法,反复的绕着大圈子,向着那些受伤的牧民,拢了过去。
离着牧民还有十几丈的时候,凌星月突然加速,中宫直进,一闪就到了牧民农大叔的身旁,双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在耳边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