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却也是实话。”黑瘦汉子笑道,“就算不是托了妹子你的福气,那也托了尊师的福……尊师她老人家,一向可也好吧?”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阿霄道,“你不是会算卦吗?就算算她老人家现在何处?”
“呜呀!”那黑瘦汉子大惊小怪,“她老人家的行踪我可也不敢算,就是算出来也不敢说……”
“那还吹嘘自己会算卦?”阿霄嗔道,“我瞧你们两个就是招摇撞骗!”
“也不能那么说。”黑瘦汉子道,“比如妹子你若是算前程的话,就也能算出个一二来……妹子你这是要去找人的吧?可也走错方向了,那人儿在西边,可也不在东边。”
“我听你胡说八道!”阿霄忽地站起身来,一脚将卦摊踢翻,转身就走。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位姑姑脾气不大好……”云霓裳赶忙道歉。
“谁是你姑姑?不是要吃饭吗?走啊!”阿霄回头道。
“不是姑姑,是姐姐!”云霓裳冲两人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疯子直奔面馆。
进到面馆里,伙计上来招呼,问三人吃什么?云霓裳却不说话,忽闪着小眼睛飘阿霄。
“你瞧我干什么?”阿霄道。
“姑姑……姐姐你是吃荤还是吃素呀?”云霓裳就也还拿不准这位阿霄前辈究竟是不是尼姑哪?
“吃什么素?我又不是尼姑!”阿霄道,“有什么吃的都上来,恁地聒噪。”
“是是是。”
云霓裳答应不迭,对伙计道,“先来一坛子冰镇黄酒解渴,有什么下口的吃食没有?”
“新宰杀的一头黄牛,糕也似的好肥肉!”小伙计道。
“捡好的切三斤!”云霓裳道,“若有甚鲜鱼羊肉时令菜蔬果子什么的也整治些来。”
小伙计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酒肉陆续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云霓裳亲自给阿霄斟满一大杯冒着嘶嘶凉气儿的冰镇黄酒,又给自己和疯子倒了一碗,见阿霄只是瞧着酒碗却不喝,还以为她有什么顾忌,便即跟疯子碰了一下酒碗,咕嘟嘟的一饮而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爽呀!
“这不是黄酒啊!”阿霄道,“浑浑的什么玩意儿?”
“哦,姐姐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山左的黄酒,其实就是米酒啦,咱们山左也没有糯米,用的都是黄米,所以酿出来的酒就也浑浑的像是黄米汤子,虽然味道一般,但也清爽解渴。”云霓裳道。
“我可不喝这东西,有什么凉茶来一碗就好。”阿霄道。
“这里的凉茶可也不好喝,都是川中青茶熬的,又苦又涩哦。”云霓裳道。
“那也比这混汤子好。”阿霄道。
正说着话,却见那两个算命的汉子也溜达进来,坐在旁边桌子上,跟三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喊伙计要了两大碗素汤面,打半斤烧酒。
“两位老先儿这是开张了?”那伙计笑道,“可可的见你们摆了一下午的卦,这才成
了一笔生意,真是可喜可贺。”
“你这个小哥却又说笑。”那庄稼汉从怀中摸出云霓裳的那五钱银子递给伙计,“这是怕咱们没钱吃白食呀?银子先给你,回头一总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