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沉默半晌,两人各自做着手头的事,直到沈香琴再次发问。
由于不想参加时装周,干脆搞个大事情,让自己彻底被时尚圈除名?如此肆意妄为的做法,听起来像个无稽之谈,不过放到以前嚣张跋扈的安静理身上,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当然,沈香琴并不认为她大费周章的等了又等,不惜得罪品牌,只是为了达成这么无聊的效果。
毕竟现在的安静理今非昔比,不再是个鼠目寸光的人。她之所以会这么做,背后一定有更加深远的意义。
“妈妈,您懂法语嘛?”顾秋萌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略同一二。”沈香琴含蓄的点头。
“那我给您放一段录音,您先听听看。不过答应我,别生气,就算生气了,也听我说完。”掏出手机,顾秋萌事先打好预防针。
自己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沈香琴口中的略同一二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骄傲如她,如果不是到了专精的等级,她肯定宁愿找个翻译,也好过班门弄斧的贻笑大方。
说着,顾秋萌便打开在手机里复制了十几分的一段音频文件,正是化妆间里两位造型助理的对谈。
只是听了不到两句,沈香琴端着杯子的手就逐渐收紧。直到最后一句终了,与语音一通结束的,还是她手中杯子短暂易碎的生命。
“岂有此理。”啪的一声将杯子拍在桌上,沈香琴的怒气肉眼可见。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最大的逆鳞不是家族利益,更不是自身得失,这些看似很重要,他们争抢了一辈子的东西,放到国家和民族面前,全都会变成小事。
刚开始听到音频里的女人嘲笑国人女子的长相和品味,沈香琴就已经是怒火中烧。
再到后来他们又开始对男人的外表品头论足,不但自恃肤色高人一等,还用未开化的猿人来形容东方男子,沈香琴的火气被彻底引爆。
简单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不怒自威。心里已经有了超过一百种报复手段,一千种代替那两人的父母教他们好好说话认真做人的方法,现在的沈香琴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妈妈。”畏缩的咬着下嘴唇,顾秋萌悄悄推了推沈香琴的胳臂,将她捏着瓷器碎片的手松开,“您受伤了!”
火急火燎的往房间跑去,拿到医疗箱,又再次小跑回花园。顾秋萌故意没有给沈香琴倾诉的机会,就是想把空间留给她自行发酵,让怒火来得更猛烈一些。
捏着小镊子小心的将沈香琴掌心中的碎瓷器挑出,再用酒精反复冲洗伤口,最后涂上消炎药,包扎完成。期间沈香琴任是疼得浑身发抖,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现在多隐忍,就能证明她内心有多生气,顾秋萌在心里悄悄算计着。突然发现杯子的某块碎片上有个小小的印章,心脏一阵抽搐,沈香琴随手拍碎的瓷杯,竟然也是古董一件。
“对不起。”顾秋萌哭丧着脸,后怕的主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