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冷下神色,开口道:“阎董,你不愿意,但你不问问别的董事意见吗?”
阎凉回头,只见不少董事都眼神躲闪,不肯看她。
“你们什么意思?”
有董事不服辩解道:“阎董,现在学校的状况你不是看到了吗,如果不出售我们还能怎么办?没有了声誉,不仅招不到学生,研究经费都申请不到,还有债务,一堆烂摊子等着我们。”
董事会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寰星被停办,说得好听叫休假,难听点就是学生无法继续学业,甚至因为学分的问题无法转校,而教职工也会失去工作。
但这些学生和老师还大多数是财阀背景,董事会无法直接将寰星大学废弃改造成商业中心、艺术中心,学校必须得存在。
但继续留存那不是叫他们亏钱么,既开办不了,要赔钱,还得承受来自财阀和社会各方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阎凉是看不清情势吗,沈云青身后可是站着虎视眈眈的民主党派,国会既然肯让他们负责此事,就是默许了强制收购,他们就是愿意也得转,不愿意也得转,5亿元,只是不要让双方脸面太难看罢了。
阎凉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她就是不想如沈云青的意,昔日能被她一脚踩死的蚂蚁,如今竟成长到能威胁她了?
她就算放着寰星大学在那亏钱,也绝不会让沈云青好过。
见阎凉一副油盐不进,不听劝的样子,云青挑了挑眉:“阎董,你自顾任性,不考虑别的董事利益也就算了,那寰星继承人呢,也不考虑吗?”
阎凉猛地抬头看她,内心慌张却强自镇定呵问:“这和阿星有什么关系,你敢用他来威胁我?”
云青冷笑一声:“牧星洲作为红牌游戏的发起人,领头寰星霸凌,给数十位学生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阎董该不会以为,我们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吧?”
不等阎凉回话,云青拍了拍手,一直站在她身后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立即上前解说:“根据h国《刑法》第257条,对于严重的校园霸凌事件,犯罪嫌疑人可以被起诉并判处最高7年的监禁。虽然此次案件情节不算严重,但受害者人数众多,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被控以重罪,被判处长期监禁。”
犯罪嫌疑人,牧星洲的名字怎么能和这几个字挂钩?
阎凉的脸扭曲了一瞬,如果沈云青真的起诉,虽然靠着寰星的关系,阿星不会被判刑,但是作为继承人,他身上肯定会沾上洗不去的污点。
亏阿星还对她念念不忘,为了她和母亲作对,而沈云青却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开口就是起诉。
云青等阎凉冷静下来,才唇角轻扬说:“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阎董把转让协议签了,让今天的会议顺利进行下去,我保证不会以学校的名义起诉他。”
阎凉看着被递到她面前的纸质转让协议,简直恨不得把它撕烂丢沈云青脸上。
那些个董事见阎凉动摇,也赶紧上前劝道:“是呀,阎董,你就签了吧,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董事会是怕了,对方算计环环相扣,寰星大学接连踩雷,这烫手山芋他们是恨不得赶紧丢出去。
阎凉死死地盯着云青,咬牙切齿道:“你保证不会动阿星?”
“阎董,我只是保证学校不会插手,但要是受害者一方要起诉他,那我也管不了。”
沈云青这副与我无关的态度气得阎凉肝肺疼,却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形势,她没有任何办法破局,只能任沈云青牵着自己鼻子走。
最后寰星董事会就以5亿元转让了寰星大学,为这次会议画上了句号。
等他们走后,民主党派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如今像小孩一样围着,眼睛发亮地看着沈云青。
“沈代表,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这仗打得实在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