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全在,即便是舌战群儒的诸葛亮来了都不能辩解几句,再加上那倒霉儿子的车还是改装过的,又多了一项罪证,最后被要求行政拘留五天。儿子是被带走了,流言蜚语就留下了,以前那红毛小子风头正盛村民们大气也不敢出,现在被抓走了,大家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一直对这件事发表意见,这不就是背后戳人家脊梁骨的吗?
那些话让堂嫂不敢出门了,堂哥心里也觉得憋屈了,尤其是有一次他听见一个平时对他笑嘻嘻的大爷用鄙夷的表情说他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心里气得快要冒火了。可你跟人家一个老头子能较劲吗?人家说的是事实,肯定不能,而且年龄又比你大,你可不得守着嘛。
过了几日拧巴日子,堂哥心里越来越不舒服,随着那倒霉儿子被拘留的消息传回来,村里对他们家的指指点点就越多,越来越厉害了。什么还是读书好,暴发户没脑子,暴发户没什么好的之类的,还把那倒霉儿子当成反面教材,没事就拿出来教育自己小孩,让堂哥在村子里一下抬不起头来,最终酿成这个惨案。
来到堂哥家,灵棚已经搭起来了,门口坐着一个头戴白幡的年轻人,丁大哥说那个就是堂哥的儿子。这个倒霉儿子的红毛已经被剃掉了,看来改造还是有效果的,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句推卸责任的话,竟然把自己的父亲送上亡途。
村民们都在帮忙,这个倒霉儿子书都读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把他老子的后事料理了?屋头那个婆娘更是如此,只认识麻将,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家了,现在顶梁柱一倒,以后再输钱都不能豪气地甩出几张大红色钞票了。
“小钊啊,节哀吧,还是要振作起来啊。”
丁小钊抬头看到丁大哥,只是机械性地点头,然后继续盯着地上发呆。丁大哥看到晚辈这样心里也难受,他难为地对姚寅笙说:“今天算是报丧的第一天,大家都在忙白事,估计没时间管我们的事情,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
姚寅笙也知道报丧第一天有很多事要做,而且要从堂哥家了解到什么估计也很难,这一家子根本不像一家人,丁金霞的事情问剩下的两个人估计什么都打听不到。姚寅笙想了想对丁大哥点点头,“怎么说也是你家亲戚,你去帮忙吧,我在这个村子里走一走,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丁大哥其实并不相信姚寅笙能在村子里找到什么,但堂哥的白事更要紧,丁大哥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