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末小鹿震惊得瞪大眼睛,“你……”怀过哥哥的孩子?
闵孝媛回头看看末小鹿震惊的样子,苦涩的笑出声音,“如果他不是你的哥哥,我早就杀了他,为我的孩子陪葬。”
末小鹿惊得跌坐在床上,闵孝媛眼里的恨意是那样的明显。
这不是开玩笑的,媛媛真的在恨哥哥。
“你不爱哥哥了吗?”她喃喃的开口,小心翼翼的问。
“爱,可是有用吗?”闵孝媛在这一刻发泄出这四年的不满。
她爱了末子晨多久?
四年?
不,比这还要久,久到她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倒是爱他啊?可他爱我吗?他有尊重过我吗?”闵孝媛心如死灰。
“四年前,我才十六岁,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怀着宝宝,他们母子就这么绝情的哄骗着我把孩子拿掉。”闵孝媛跌坐在窗户边,扶着窗框,绝望像是洪水猛兽瞬间向她扑面而来,她躲无可躲。
虚弱、娇小的身子镶嵌在窗框,她无助的望着末小鹿。
“你善良的母亲,我从小尊重的的末夫人,亲手推着十六岁懵懂无知的我进入那冰冷可怕的手术室。”闵孝媛面部无表情的诉说着,像是没有灵魂的说书人,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这样状态的闵孝媛令末小鹿与幕水渊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状态就像是即将要飘走的烟雾,好似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
“我还以为只是个割掉盲肠的小手术,我还庆幸着为何末子晨突然对我那么好,末夫人为什么天天都会来照顾我。”闵孝媛诉说着,目光浅浅无神,变得暗淡,变得死灰。
幕水渊张开嘴,想要解释,却又没有立场去说,只能苍白的解释着:“子晨哥是真的爱你。”
“爱吗?如果你深爱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闵孝媛转头望向他,咄咄逼问。
“我……”
不等幕水渊开口,闵孝媛站起来,“你会很开心。但末子晨没有,他只想着怎么拿掉这个孩子。”
幕水渊被堵得哑口无言。
末小鹿也一直不敢开口。
闵孝媛凄惨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看来我来是错的。”说着带起墨镜,打算离开。
“不是的,媛媛。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哥哥伤害你,伤害这个孩子。”末小鹿站出来,拦住了她,“你难道也不相信我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小的时候我们就睡在一个房间。”
“你难道连我都不信任了吗?”末小鹿注视着她,从她的墨镜中,末小鹿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也是面色憔悴的样子。
“我信任你,但是很显然你保不住我了,鹿儿。”闵孝媛抱住末小鹿,她身子颤抖着,“对不起,不管我跟你哥哥发生过什么,你依旧是我最好的姐妹。”
说着推开末小鹿往外走,末小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幕水渊下意识地拦住她,如山般高大的身姿站在闵孝媛的面前。
闵孝媛抬头,压低墨镜,红红的双眼望着他,“水渊,别让我恨你。”她这一刻已经猜到了,末子晨当初给她的打胎药出自谁手。
幕水墨是一个主妇科的大夫,并且留在刚刚生产过的睨倩身边,他是最不建议别人打胎的。更何况要打胎的人还是她闵孝媛。
所以,幕水渊,那个人只剩下你了。
“对不起。”幕水渊低下头,不忍心再看着她。
闵孝媛径直走出门,像她来时一样潇洒自如,丝毫看不出已经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媛媛……”末小鹿站起来,悲伤的追出去,却只看到林肯极速的背影。
“为什么不拦住她?她从来没有来过炎夏,她一个人在外面,她还怀着孩子。”末小鹿无奈着看着车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质问幕水渊,话刚说出口,她又难过得低下头,“为什么要质问你呢?我也没有拦住她呀。”豆大的眼泪砸到地上,砸出一个水花。
幕水渊紧紧的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发间,“别难过。”
四年前。
末夫人在得知闵孝媛怀孕的时候,狠狠煽了末子晨一记耳光。
“末子晨,你太让妈妈失望了。”末夫人自从末小娜去世后,身子骨一直不好,心脏也开始出现毛病。
虚弱的她愤愤的站在末子晨面前,抚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颊是不正常的红晕,“媛媛才多大?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又才多大?怎么可以对女生做出那样的事情?”
“从你懂事以来,妈妈就告诉你,我们家的情况特殊,在你妹妹二十五以前你是不可以有孩子的。”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末夫人跌坐在沙发上,捏着额头,痛苦不已,满脸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在妹妹二十五岁前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十八岁的末子晨年少气盛,骨子里的韧性倔强都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打磨,他捂着被扇痛的脸,恼怒的问。
他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儿,开心的找母亲来分享,却没想到得到一记耳光。
“我无法理解,母亲。”他不羁肆意的仰着头。
末夫人气得哭了出来,“因为我们末家有罪。”
“因为我们末家被神诅咒。”捂着半张脸,眉头紧锁,眼眶含泪。
“您在说什么?”末子晨无法理解末夫人的话。
“末家之所以一直生活在这古末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就是因为末家世世代代都会出现一个被诅咒的女孩子。”
“你的小娜姑姑就是上一代被诅咒的孩子。”
“可是小娜姑姑去年已经去世了。”末子晨不解为什么会提到小娜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