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劳烦,花家护卫了,”慕惊鸿转过身盈盈对庄氏和王氏一福身。
再转身,挺起薄削的背迈步走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慕沅嘉有些傻眼。
花谢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慕惊鸿突然一走,慕沅嘉也不好再久呆,匆匆福了一礼也跟着追了上去。
“这慕家的小姐就是莽撞,好没规矩,”王氏看大儿子说道。
然而花谢影却是盯着前面那道消失的身影,未回王氏的话。
一家人对视。
想到花息邪的话,都面显忧色。
王氏心里泛起异样和一些为难,难道儿子真的瞧上这慕家七小姐了?
这可是头一遭啊!
“这……”王氏为难的看向庄氏,不知要说什么话。
花谢影手一摆,“奶奶,母亲,皇上突然让端木家的侍女出来作坛,想必也有不少人过去,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见儿子并没有发现自己方才的表现有多么的突兀,也就先放下,王氏对庄氏笑道:“往年都有祭司主持,今年既然也有,我们也总不能不随众!”
庄氏点头同意。
花未泠和花息邪落后一步,两人打着眼色在交谈,有意无意间瞄向花谢影。
“七小姐,五小姐,可找着你们了!”几个丫鬟喘着气挤过来。
“七妹妹,你方才有些没规矩了,就这么匆匆走掉,也不知会给人什么坏印象,你……”
慕沅嘉的话碰上慕惊鸿漠然的眼神突然一止。
慕惊鸿指了指人群涌动的方向道:“那边。”
看慕惊鸿随着人群过去,慕沅嘉气得跺脚,都怪慕惊鸿,否则她的事就成了!
慕惊鸿就是想要让她嫁给那个姓张的!
“五小姐,我们要跟着一起过去吗?”丫鬟看慕沅嘉不善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再不随着过去,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慕沅嘉咽着一肚子的火,急匆匆的跟上去。
从宫中出来,那条最热闹的街,就是朱雀街!
朱雀街的右方处有一处宽大的空地,平常时无事时,商贩都会摆满,今日有宫中设法坛祈福,是北唐共同的大事,人满为患!
朱雀街最偏南的方向一座拥有百年底蕴,冷冷清清的香堂前,一抹修长的月白身影静立,面对着刻着古仆纹路的大门,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的怅鸠握着剑的手一紧,深黑犀利的眼不时的扫视着安静的周遭,谨防有人暗算。
那只修长如竹,白皙如玉的手伸出,碰了碰门槛处的小花纹,古老的文字,在他的抚摸下仿佛活了般!
怅鸠皱皱眉。
“主子。”
他想提醒自家主子,这是端木族的地方,不能久呆。
上次是端木府,这回又是端木巫祝的香堂。
到底是想干什么?
“今日这一出,他就不觉讽刺?”
收回手,迈上一个台阶。
怅鸠垂首不言。
关于端木樽月这个人,他从主子的嘴里听了不下数遍了。
到今日,他仍旧不明白主子到底对这个端木樽月到底是隐藏着怎样的感情。
不,不应该说是感情。
因为这不该是动情的表现,如果真的对端木樽月抱有那样的感情,就不会让对方投入皇帝的怀抱。
难道真是如之前所说的,想要跟端木樽月拜把子兄弟?
想像那个画面,怅鸠不禁抖了抖身子。
太惊悚了!
有女人太过厉害了,也是罪!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玄色的身影慢慢的靠近。
怅鸠手里的剑徒然握紧,楚啇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半负着手站在台阶上,仰起他无双的脸,藏着星辰大海的眼望挂着“香堂”牌匾的屋梁。
“鲁大人。”
怅鸠看到来人一愣。
鲁文清看到站在这里的人也是一愣,他很好的收起自己的情绪。
“下官见过啇王。”
“你也是来看看这儿时的回忆吗?”楚啇肆魅的一笑,刹那令这天地失了颜色。
鲁文清深邃的黑眸一垂再抬起,“王爷呢。”
“本王与端木一族也算是有几分缘,初生之时,本王的母妃就曾抱着我到他们族中为我批命。老族长说本王命中缺一线,待本王遇到的时候,这根线就会出现。本王一直不得其解,十四岁那年,曾请端木樽月为本王再瞧一回。那是本王第二次迈入这香堂,可知那时的她同本王说了什么?”
鲁文清看着楚啇惊人的微笑,没接话。
他知道,时常走动在宫中的端木樽月与楚啇也算是青梅竹马,他们有这份相识,不足为奇。
只是他不懂楚啇为何突然提起这样的话。
他那一次还是怀疑了自己!
鲁文清更是不轻易开口,免得这只老狐狸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