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匆匆走进内殿时慕惊鸿正坐在窗边阅书卷,另一边楚啇在安静的处理手里的事。
“王爷,宫里出事了!”
安静的内殿突然动了一下。
慕惊鸿站了起来,盯着前来汇报的侍卫,“是高萦?”
“高小姐在后宫和长乐公主比剑,误伤了太子侧妃。”
话落,慕惊鸿已经提裙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有一只手拦住了她,有人沉声在问:“你要去何处?”
“高萦是替我赴宴才会发生这种事,我不能从视不管。”
“莫急。”
楚啇将人拉了回来。
“王爷另有安排?”看他的模样,慕惊鸿有些狐疑。
楚啇摇头,“他们要借此发难,我们也不会轻易的让他们得逞。”
“高萦一人在宫中受他们刁难,我却不能坐在这里等待,王爷,高萦已经好几次替我面对他们的冷箭……我若再坐这里,心中不安。”
楚啇朝侍卫摆了摆手,牵起慕惊鸿往外走。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担心高萦被东岐后宫女人给吃了?”楚啇挑着眉道:“若是再不去,阿鸿是不是就要将自己折磨得不能安心?”
“高萦替我做得够多的了。”
“那是她甘愿替你做这些,以她之能,这点事还能应付得过去,”楚啇边往外走边道。
慕惊鸿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响,沉默了下来。
察觉慕惊鸿的视线,楚啇疑惑的看过来,“怎么了?”
“王爷对高萦的评价极高!”
“在我这里,阿鸿占在第一位,阿鸿莫不是吃醋了?”
慕惊鸿摇头,“我只是在想,没有我,王爷会不会娶了高萦。”
“不会。”
回得干脆。
慕惊鸿一愣,这时也被他牵着上了马车,怅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亲自驾车往宫里去。
他们刚出驿宫,花谢影就出了殿。
站在驿宫门前,看着那辆马车往里行走,回头对自己人道,“晚上的行动,不变。”
身后人应声。
回到殿中,看到自家父亲的牌位,还有桌上的几封书信,那都是花家飞来的信件,有母亲的也有弟、妹的,他不敢打开来看,依然原封不动的在小竹筒里。
花善扬的死,早已传回到北唐。
花谢影知道家里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崩溃。
他要迅速取胜,带着他的父亲回北唐。
“父亲,不用太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牌位,花谢影无声的苦涩一笑,“家里知道您离开的消息,恐怕已经乱作了一团,我得赶快离开东岐回去。”
“只是,这里有太多人挡着道了,孩儿得好好清理清理。”
后宫。
慕惊鸿微挺着肚子走下马车,由楚啇扶着。
“啇王,啇王妃。”
齐王正在前朝那里和皇帝商事,突闻他们要闯后宫的事立即奔了过来,恰好将两人拦住了下来。
看着气喘的齐王,慕惊鸿微挑着眉。
“齐王匆匆而来,也不知是何事?”楚啇抱手一礼,狭长凤眸微眯着。
“赏花宴之事本王也听说了,特地过来领二位进去,请!”
齐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慕惊鸿隆起来腹部,眸色微掩。
关于前面的一些传闻,此刻已经得到了证实,原来频频拒绝东岐,是因为怀了身孕。
在这种时候有身孕,也确实不是件好事。
难怪楚啇会那么紧张的将人收在驿宫里。
楚啇注意到了齐王的打量,目光一凛,将慕惊鸿护在身侧。
若是此时有人胆敢动一分,楚啇必然会先发制人。
赏花宴设在阮皇后宫中的花园里。
此时的花园侧殿里乱轰轰的一团,阮皇后面色极为难看的盯着同样受伤的齐问心和高萦。
高萦表面上是客人,齐问心是东岐的长乐公主,皇上的手心宝。
而正被救治的是太子侧妃和后宫两名嫔妃,还有一位闺阁女子受了轻伤,也在接受包扎。
阮皇后还摔了一跤,身上正疼着呢。
高萦面上无愧的立在殿中,由着丫鬟替自己理着发丝和身上的伤口,她伤得并不是很重,都是一些皮肉伤,养几天就好。
反观齐问心,身上狼狈得满是血迹,此时正阴狠狠的盯着高萦,恨不得在这大殿内再打一场。
是她失策了,竟让高萦胜了。
高萦在慕惊鸿那里习了不少的剑阵,虽不能熟悉运用,应付一个齐问心也是绰绰有余。
见识到剑阵的厉害,齐问心也不敢轻易的挑事,再加上阮皇后神色阴鸷,若是在这里大动干戈,更引得阮皇后的不满。
别看东岐皇帝对齐问心好,帝王家的儿女,很多时候都不如寻常人家那样向自己的父母任性撒娇。
表面的好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利益而瓦解得一干二净。
近来东岐皇帝对齐问心越发敷衍了,这让齐问心预感到了危机,如果她再闹腾下去,可能会惹得她父皇讨厌自己。
尽管知道不能再惹事了,见到了高萦还是忍不住一肚子的怒火。
阮皇后目光冷冷的落在齐问心的身上。
“皇后娘娘,齐王和啇王、啇王妃来了!”
宫女匆匆进来汇报。
阮皇后眉头一扬,站了起来。
齐王领着楚啇和慕惊鸿走了进来,看到殿中情况,眉头皱成了疙瘩。
给阮皇后见了礼后,齐王先替楚啇他们问了情况。
慕惊鸿走到高萦身前,上下打量。
高萦摇头,轻声道:“啇王妃不用担心,高萦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无碍。”
慕惊鸿闻言长松了口气。
“阮皇后,高萦代我过来参宴,怎的就出了这等事?我希望东岐能给我们北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