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死了!
也是死在了那间偏殿里,死状有些惨烈,一只手一只脚被断了。
七窍流血而死!
鲁文清非常的愤怒,顾太尉的手竟然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禁军统领在眼皮底下就这么死了,楚禹雷霆震怒,将手中的砚台用力掷向鲁文清。
不躲不避的鲁文清直接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但他并没有吭一声,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他无法避,也不能避。
这件事终究是他太过大意了,谁能想到姓顾的那么胆大。
顾太尉这是在向楚禹示威!
楚禹能杀,他顾太尉就能做得更绝,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鲁文清,朕对你非常的失望,你这个九门提督做得太过轻松了,以至于让你觉得朕就非你不可了。”
鲁文清垂首,“臣惶恐。”
“你惶恐?鲁文清,朕看你是在敷衍朕!”
“臣的疏忽,请皇上降罪!”
“鲁文清!”
楚禹怒喝,现在连他也拿官威来威胁了,真是好样的!一个个全部都想要权柄,却不肯替他楚禹做事。
难道他们还想要他座下的皇位吗!
“咳咳……”
越想越气急的楚禹脸色变得苍白难看,急切的咳嗽了起来。
旁边的郑公公吓得魂都快飞走了,“快,皇上,药……”
“啪!”
楚禹一把拍开了郑公公递上来的药,冷凛凛的盯着前面的鲁文清,咬牙忍着晕眩感。
鲁文清垂眸不语,也不看皇帝狼狈的样子。
“朕给你三日,将这背后凶手揪出来,不需要汇报朕,格杀勿论!”
“是。”
鲁文清接了命令就出了御书房。
楚禹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桌前。
“太医,快叫太医!”
“皇上!”
御书房里团作一团。
……
宫中太医急传到皇帝的寝宫,看来是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楚啇摇晃着手里的茶水,薄唇微勾放下,侧目看向站在前面的花谢影,“花大人特地邀本王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吧,不知花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鲁文清是王爷的人吧。”
花谢影转了过来,盯着斜靠在椅子里的楚啇,问道。
他们面前就是一片空旷的平野,亭中之物也是临时放了过来,周围守着的不是楚啇的人就是花谢影的人。
宫中刚出事,花谢影就邀了楚啇过来见面。
花谢影的话问出来,楚啇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花大人好眼力。”
“果然,我也早该猜到才是,鲁文清为何会倒向啇王我也不想知道,既然今日邀请了啇王过来就是表明了我花家遥诚意。”
楚啇深深的看着他好半响,道:“你可有想过,如果失败会给你们花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你花谢影可否还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他知道花谢影的意思,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一起做绝了这事!
“既然要做,就不允许失败,北唐的朝廷也是该要变一变了。”
“花大人口气不小,”楚啇慢慢的坐起了身,神色严肃:“本王想问问你,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愿为啇王效犬马之劳!”
花谢影抬手一揖,语气郑重。
楚啇则是一笑,似有些不屑,“也不用跟本王来这一套,你花自在可不允许自己受任何的束缚,当初在东岐国你态度如此坚决,怎么到了这会儿就突然要归顺本王了?”
“并非归顺,而是拥君。”
楚啇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失笑出声,只是这笑夹着冷意,“花谢影,你当初还在骂本王意图谋朝篡位,现在却提起了大逆不道的拥君之言了?”
花谢影慢慢放下手,走到一旁面朝着外野,眼神深沉,“人也总会变,这些年我也努力想要接受现状,可惜,帝王不容我花家。在外,已经开始对我的亲弟弟动了手,在内牵制着我的权力,宫中妹妹受苦我却无能为力……”
这些现状,既然有些东西没有办法再进一步,那就让他亲自来改变!
“人为己,也不过如此,花大人并没有错。”楚啇到是没有说风凉话。
“啇王是接受了在下的心意?”
“你这话到让本王有些难为情了,好似你花谢影受了什么委屈找本王哭诉求助。”
花谢影脸一黑。
楚啇神色一冷,“花谢影,记住你自己的诺言,愿为本王效犬马之劳!”
声远人去。
花谢影再抬头看去,楚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就在有些人以为是顾太尉痛下杀手弄死了禁卫军统领时,顾太尉也觉得是自己的人成功了,虽有一两点疑惑却被这怨恨覆盖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在意。
夜临时,楚啇出了府。
进了一处宅子。
霍知等人立即出来迎接,“王爷!”
“事情办得非常好!”
“谢王爷夸奖!”
“顾卫裎这个老家伙现在没有怀疑,事情过后肯定会查,你们也不要太大意了。”
楚啇看这几人一脸的兴奋之色,将他们的骄傲打压了下去。
“王爷放心吧,顾太尉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我们也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他的人一把,好让禁卫军统领死得更像模像样些。凝点也设得极为巧妙,皇上那里第一个肯定是猜到了顾太尉。而且,这也确实是顾太尉的人做的。”
他们一想到他们王爷就要谋夺皇位,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莫名觉得兴奋!
楚啇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他们切勿大意,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去做,要比这一次更加的小心才行!
……
柳疏狂坐阵的神庙来了个人,那人一身玄色官袍,面冷气寒。
“是你助了他们!”
刚踏进门,鲁文清就剑指坐在圃团上的柳疏狂。
柳疏狂抬了抬眼皮,道:“鲁大人不必如此,且坐下来好好说。”
“所以,就我被蒙在鼓里。是他一手推动了这件事的发展,楚啇他可真是好深的手段,竟然连我也差点瞒过来去了。”
柳疏狂知道这人为何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就是不能让鲁文清知道。
不然这事就做得不好了。
他也不过是做了一些辅助罢,真正推动事情进展是楚啇安排过来的人。
“那个地方是绛云殿,他玷污了那个地方。”
鲁文清寒声喝道。
柳疏狂一愣。
所以他生气的是因为他们在绛云殿杀人,而不是瞒了他?
柳疏狂再一次深深的看着眼前的鲁文清,忽然问道:“鲁大人喜欢端木樽月?”
“不要拿你们肮脏的想法用在我身上,你们根本就不会懂。”
鲁文清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柳疏狂也是无奈:“这件事你去找啇王会更好些。”
“他在避而不见。”
他连啇王府都进不去,姓楚的就是故意避着。
柳疏狂苦笑,“这次的事,也只是为了保障顺利进行,鲁大人这样就让在下为难了。”
鲁文清咬牙切齿,手腕一抖,手中的剑冷冷的扎进了柳疏狂的背后墙上。
柳疏狂眉头一挑,后背也是一寒。
鲁文清冷漠的盯着柳疏,忽然冷笑,可把柳疏狂吓到。
这笑容太诡异了。
“希望你们做的事是对的,转告楚啇,如若他还念及以往一些情份,就别脏了她的地方,让死掉的人也不能安宁。”
丢下此话,鲁文清催动内力,将墙上的剑吸了回去。
修长冷寒的身形没入夜色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柳疏狂长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