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贵人”没来,这下糟了!
我看着试卷上一个个不认识的符号,严重怀疑汪泉是在故意整我,这卷子上的题,分明就不是二年级的。
我伸长脖子偷瞄了眼我前面和旁边的同学,发现她们的题跟我的不一样,感情我这卷子是考场里独一份。
“奶奶个熊!汪泉你给我等着,这次,我要把你那些个破烂事儿全都抖露出去!
“好好看自己试卷,别东张西望的”!
监考老师是个跟我妈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头发稀疏,满脸晒斑,戴着厚厚的眼镜,镜片上全是圈圈,看样子至少有一千度。
眼镜老师见我一直东张西望,一个粉笔头飞过来,我头一歪,轻松躲过了这项独门绝技。
她瞪了我一眼,没再搭理!
我低着头,焦虑不安的偷瞄考场后门,正苦恼要不要偷溜回家跟爷爷告状时,一个奇怪的男人从后门飘进来,坐到了我旁边。
来人穿着宋代长衫,手握青皮书卷,走路脚不沾地,口中念念有词。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你谁啊?没看见正考试呢嘛,要背书到外面去,别在这儿知乎者也的影响我答卷”。
被二叔诓骗,我本就不爽,外加,我汪淼淼最讨厌不好好说话的人,什么这个曰那个曰的,有话直说不行嘛!
他稍愣了下神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姑娘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无礼,在下在此备考功名,你岂可肆意责备”?
“备考功名?你这书生是沉睡了千年的木乃伊吧,你看看这窗外,再看看这群学生,这都21世纪了,早就不是状元榜眼探花的年代了”。
我一股脑说了一大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下一秒竟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变了,一切都变了”!
“我汪某人苦读诗书数十载,也曾想某日独占鳌头,一举高中状元,怎奈何命中有劫,天命难违,赶考途经此地,偶遇暴雨,不想竟命丧于此…”。
我打着哈欠,听他文绉绉的墨迹了一个时辰,才大概弄清来龙去脉。
这人名叫汪少航,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苦读圣贤书,一心想要入仕途,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书生。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应该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上京赶考途经汪家村,没想到遇到暴雨,不小心丧了命,但因为他心愿未了,因此魂魄盘旋于此,无法转世投胎。
“好了,别哭了,干嘛这么执着呢?有这哭的功夫还不如去转世投胎,若干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我卖力劝说着,不想他哭的比刚才还厉害。
“小生早有此意,怎奈寻不到尸骨,无法投胎”。
这…就有点麻烦了,时光穿梭,历朝更迭,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上哪去给你找尸骨啊,而且当年暴雨,说不定早就被水冲走变成灰烬了。
“没答完题的同学抓紧时间答题,距离交卷还有半小时”!眼镜老师坐在监考桌前,大声提醒道。
不好!刚刚光顾着跟这落魄书生扯皮,交卷时间马上到了,我竟还一道题都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