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伯扶起儿子的上半截身子,撬开儿子的牙齿,把那颗朱红的药丸给儿子喂了下去,一调羹一调羹灌了大半碗米汤。然后一个收拾好儿子,一个收拾好屋子,便请蓝绍衣赶紧去歇息。
“你们累了就去休息吧,我跟大娘大伯再坐会儿。”蓝绍衣对元柏四人说道。
他不睡他们四人哪里敢睡,遂都围在蓝绍衣身后听他要说什么。
“大娘大伯,您儿子吃了这颗药,至少要睡到明日午时才能醒。刚醒来的头两日只能吃清粥,从第三日开始可以熬些大骨头汤给他喝。大娘大伯可千万记住了,不到第三日一定不能让他吃油荤,一点都不可以,否则他腿上的那些淤血就划不来了!”
“是!公子放心,事关我儿,我一定按你的交代办!”
直到此刻,两老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只等明日儿子醒来再做家里的安排。
“咕咕——”大伯的肚子响了两声。
大娘这才想起老头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屁股马上从板凳上弹起来,急急忙忙往往灶屋里走:“哎呀我都忘了,老头子等等我去给你端饭!”
“赶紧吃,还热着呢!”大娘端来饭,又催促道。
“大伯,您一边吃饭我问几个问题好不好?”蓝绍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令老伯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
大伯扒了两口饭,应道:“好好,你问!”
“大伯说的野人是怎么回事?”
不知大伯是饿狠了还是如何,三两下就去了半碗饭。
他歇了歇,扬着筷子说道:“去年秋天莽山里突然来了好些人,看起来像逃难的,官府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住在山里头。
莽山大呀,一时也不缺吃的,他们偶尔下山到附近的人家偷些晾在外面的衣物,也会留下一只半只野鸡野兔子什么的。
后来听说华都连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了好多人,我估摸着他们就是华都过来的难民!”
大伯说了这段话,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大娘索性把给儿子留的那碗一并端了过来,疼惜地接过大伯的话:“唉,还不都是饿的!往先呢他们并不怎么骚扰人,我和老头子防了好久也没丢过什么,渐渐地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今年春后老听说有猴子下山偷东西,村里的老猎人就下了个套儿,还真逮着了一只,不过没听到吱吱叫,却听到一声‘娘’!
天啦,那哪里是猴子呀,那是个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