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雅琴和舒画两人郑重应道。
“公子,您如何知道他没有恶意的?”
“那薄荷香除了醒神,还有一重功效便是试毒,遇毒则烟雾变色,是个不错的防身办法。再者,我一上车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倘若他在车底向我发难,先碎的恐怕是他的骨头。”蓝绍衣躺回车厢里面,又道,“明日把这些东西都换了!”
“是,公子!”
白虎料理完其他缀着蓝绍衣的几人,发了暗号着人将场面收拾干净,回去把事情向宇文钰轩禀告,只字不提蓝绍衣卑劣的下毒事件。
不过,他想着蓝绍衣说的那句“我本来只想要点樟脑驱虫子,你家主上却送了我薄荷香”就觉得难解。
主上连传家玉佩都送了,为何会送薄荷香这种不甚贵重的东西呢?
如此一来,白虎越发揣摩不透蓝绍衣的招数,也揣摩不透自家主上的想法。
他觉得身子并没有蓝绍衣说的那般严重,却到底也放不下心,退下后找了个相熟医理的朋友,将症状略过来由简单说了一说。
那人替白虎拿了脉,嗅出他衣裳上的味道,只交代了一句话——熏香剂量太重,减半就不会了。
白虎恍然大悟。
他上当了!
此事不怪蓝绍衣,不点那么浓烈的熏香怎么盖得住他一身酒味?
老马失蹄!
白虎心中泛苦,还好他没有听从蓝绍衣的建议去问主上要解药,否则让他今后脸面往哪儿搁?
轩窗外凉风习习,玄武给屋里的送上一碗杏酪。宇文钰轩尝了一口,觉得甜味不够,玄武便加了两勺蜜糖,再尝一口又觉甜味过甚了。
宇文钰轩摇摇头,示意玄武退下。
听颜夫人说,那人最爱在杏酪里加上蜜糖和酸梅汁,也不知那是如何个吃法!
他到翰都不过才一日,已然浑身都是棘手的事情。
先是城中几大富商官家失窃,接着大金太子御侍挑衅蓝绍衣自食苦果,他还得与大金五皇子虚与委蛇。而那厢裘督府正在一边处理失窃案,一边安抚华风镖局。
左右都清醒着,不如干脆歇上一歇。
似乎,只要有蓝绍衣的地方,他的麻烦就不小。
宇文钰轩吹了灯,细步踱到窗前,风儿轻轻拂过他的额头,令他烦躁的内心稍稍平和了一些。
他闭上眼仔细回忆着白日里蓝绍衣对楚寒的一招一式,眉头拧了又舒。
他自然知道蓝绍衣前几日的表现,他看不透蓝绍衣到底是要露还是要藏,他也看不透蓝绍衣的为人。
依蓝绍衣乍见金晟欢的神情——两人似是旧识,然而金晟欢看起来并不像认识蓝绍衣的样子。乍瞧金晟欢的态度,他对这个胜了楚寒的蓝衣公子的好奇远远大于对楚寒的关心。
是也,非也,蓝绍衣,你能与我说个清楚吗?
今夜难眠的注定不止宇文钰轩一人。
翰都驿馆里,金晟欢把玩着手中杯盏,他对面坐着一位玄衣人,两人都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