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别说她是我儿媳,就是我闺女也照样得来。不忙怎么办,摊上子影那么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什么事不会做,偏会吃。破月是个童养媳,不帮着分担,将来害的是她自己,我这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说不准哪天就撒手去了,到时候她可怎么办哟。”君文氏转头瞧着花染香,脸上露出无奈,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大道理。
“嫂子啊,你说子影还能恢复吗?要是一直这么傻下去,那可怎么得了哦。”另一边的少妇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擦擦汗,表示担忧。
“谁知道呢,自打从边城回来,子影整个人就不对劲,一开始还只是不说话,可是后来没事就傻笑,对着镜子,能笑半天,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君文氏叹口气,脸上全是落寞。
“哎,怎么着好好地一个帅小伙,原本去当兵的,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君文氏隔壁的老婆婆拿出水壶喝了口水,也跟着叹气,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老头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君文氏瞧在眼里,早些年她压根听不得这些话,一听准掉眼泪,现在也没有那么伤感了,这应该就是她的命吧,只是她再苦再累都无妨,剩下两个小的,但求老天开恩,将所有的业障都转到她身上来。
转身瞧花染香,就一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她虽然满心嫌弃,但是想到子影因为她才变得开朗起来,终究于心不忍,对她挥了挥手。
“割下来的稻子我放在小推车上了,别在这杵着了,你和子影推到田埂上去吧,两人找个阴凉地,坐到那边去喝点水。”
花染香此刻已经渴的嘴唇都发干了,听了君文氏这话,如临大赦,便和君子影一脚高一脚低的推着车往田埂上去了。
一路上走着,花染香心里百转千回,刚刚君文氏他们的谈话她都是听了去的,这婆婆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坏,说的也在理。抬起头,她做出一番发家致富的豪情状,可是在看到田埂另一边的人时,豪情瞬间没了,心里也凉了半截。
云如海,即便是再死一次,她也能记住他那副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