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骞终于回到边城了,望着边城高大的城墙,邵骞竟有些近乡情怯,进城的人多,被后面推搡了一把,才踏出勇敢的一步。
邵骞望向云家的方向,心里默默想到:表弟,我回来了,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一路上遇到千难万难,每当要撑不住时,邵骞心里就想起俊美无双、英姿挺拔的云如海,咬咬牙撑住,自我暗示到马上就能再见到表弟了,再坚持一下。
这一路就靠着邵骞对云如海的执念,撑过来了。
邵骞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回云家,先找了个小旅馆安顿下来,又将在家收拾一番,便出门寻吃食,顺便打探一下边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酒家的消息一般是最灵通的,囊中羞涩,邵骞只要了壶茶,小二打量了邵骞两眼,穿着一般,看来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上了茶便走了。
邵骞也不生气,这一路将他从前的骄傲都磨没了,饭都吃不上,还要脾气做什么,只静静地坐着听旁人说话。
“听说风家小姐是一个人拜的堂,云少爷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去结亲的那人也是云少爷的随从。”无聊的路人甲八卦道。
“听说是两人都吃坏肚子了,听说风家小姐临下花轿时还不舒服呢,在花轿上……”跟着瞎起哄的路人乙强者说道。
“这是哪门子的婚礼啊,要我说,这云少爷要是不喜欢风家小姐就不要答应这么亲事,何苦这样作践人家姑娘呢?”富有正义感的路人丙为风寄柔打抱不平道。
“高门大户的事情。肯定不是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云家少爷也不一定能做得了自己婚事的主,听说这次婚事是云老爷和风老爷订下的。”年纪大些、明事理些的路人丁说了句公道话。
云家少爷,邵骞隐隐觉得就是他的表弟云如海,再听到风家小姐,邵骞就确定云少爷肯定是云如海,风寄柔一直爱慕着云如海他是知道的,只是为什么两人会突然结亲了呢?
邵骞心里隐隐作痛,心爱的人又娶了媳妇,心里怎么能不郁闷呢?
邵骞突然想到努破月,也不知道那野蛮的丫头和表弟相处得怎么样,希望表弟早都厌倦她了,他可不想表弟和这些女人牵牵扯扯的,毕竟,表弟总会是他的。
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想必我做的事情云博远都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对爹下手,想来自己真是个不孝子,得赶紧找个机会偷偷回去看一下。
被遗忘多时的邵振廷突然觉得耳朵很痒,还打了个喷嚏,当下骂道:“是哪个龟孙子在骂我?”
云博远只是软禁了邵振廷,并没有对他动手,毕竟留着他,也是个对付邵骞的筹码,若是个死人就没有用了。
听到云家前院热热闹闹的,也不知道在办什么喜事,邵振廷很好奇,但是门外的府卫都跟木头似的,根本不理会他,只在他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冷冷让他请回,不然就不客气了。
逮着中午来送饭的婆子,邵振廷看似不经意地搭话:“今日的菜色丰富,家里可是有什么喜事?”邵振廷试探性地问,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婆子嘴碎,心里又是藏不住话的,觉得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便说道:“少爷今日娶风家小姐,可不是热闹。”
“如海怎么会突然娶风家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邵振廷瞬间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继续追问道。
如海?叫得这么亲热,云家谁不知道邵振廷是被软禁在这里的?婆子心内嘲讽一笑,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主人家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自是自是不知道。”
邵振廷听了,也不再问,就算知道了也没用,自己还是阶下囚呢,便默默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便想起邵骞,云如海都娶两个媳妇了,他的儿媳妇还没个影呢,别说儿媳妇了,儿子都不知道在哪呢?
邵振廷之前隐隐觉得自家儿子对云如海的感情不一般,但他不在意,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就好了,到时候只要给他娶了媳妇就好了,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不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
可惜邵振廷不知道邵骞对云如海的爱已经变成一种执念,而且,邵骞早已失去孕育子嗣的能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暖,邵骞没机会体会到了。
被邵振廷念叨着的邵骞,此刻正在想方设法地想偷回云家,邵骞想到云如海娶亲心里就想百爪挠心般难受,他一定要尽快见到表弟,想起此前意外知道云家与军火走私有关的消息,邵骞眸色暗了暗,如今,自己只能依仗这个底牌了。
邵骞回了边城,云博远和云如海自邵骞进城时就知道了,此前二人各派了人寻找邵骞的踪迹,如今见他回了边城,也不着急,看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再收拾不迟。
出乎云家父子的意料,邵骞是大摇大摆地来云家的,进了门就说要找云博远,再怎么说,邵骞也是云家的表少爷,下人也不敢怠慢,就去通报云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