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本就清瘦的花染香愈加消瘦,,蜡黄的脸也不用再抹灰来避人耳目了,干巴巴的样子肯定不会招惹是非的。
柱子一行人看着日渐消瘦的花染香,很担心花染香身体受不住,一度想停下来休整一下,花染香心有所感,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得住,也想早日到边城,便对柱子直说可以继续赶路,不必有所顾虑。
柱子还想再劝劝花染香,见花染香态度坚决,便继续上路,只是放慢了速度,一路三餐也更注意了些,尽量让花染香舒适些。
时局动荡,个人有个人的生存法则和办法,横征暴敛的政府,劫富济贫的侠盗,欺凌弱小的山匪,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花染香一行人刚风平浪静了几日,又有歹人出来作祟。
一伙人冲到花染香一行人的马车前,光明正大地拦着路,大声喝道:“我们不要命,只要财,识相地赶紧自己交出来。”
柱子见此,已经习惯了,路上遇到太多拦路抢劫的了,柱子本在赶着马车,识相地下了车,示弱地说道:“几位爷,我们是从村里出来的。身上实在没什么钱财,只有一些干粮,不嫌弃的话……”
还是那个喊话的黑脸圆眼的大汉不耐烦地打断柱子的话,喝道:“别说废话,老子只要钱,有的赶紧交出来,不要逼我动手。”
实在没钱,只能伏低做小,希望能开个眼,柱子继续说道:“大爷,我们是真的没钱……”
黑脸圆眼大汉一把将柱子推到一边,就朝马车走去,二话不说掀开了帘子。
马车一停下来,花染香就知道肯定遇到麻烦事了,也不敢探头出去看,就在马车内听柱子跟劫匪交涉,冷不丁地车帘被掀开,花染香吓了一跳,往马车内瑟缩,满眼惊惧。
黑脸圆眼大汉还以为车内是个老人家或是小美人了,看见花染香邋遢又瘦小的样子,心里暗自嫌弃,这种货色根本不入他的眼,冲花染香不客气地喊道:“下去。”
花染香不敢说话,二话不说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走到柱子旁边,柱子一个侧身,将花染香护在身后。
黑脸圆眼大汉在马车内一阵翻腾,能掀开的都掀开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群穷鬼,什么破玩意。”
下了马车又看了看柱子一行人,黑脸圆眼大汉对看守花染香他们的小弟说道:“搜身,我就不信什么都没有。”
小弟们当即上手,花染香吓得只往柱子身后躲,柱子对准备搜花染香身的小弟说道:“大哥,她是女的,身上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搜我的就好了。”
小弟仿佛没听到柱子的话,伸手就要摸向花染香,柱子一把抓住小弟的手,再次警告道:“说了搜我的,听不懂吗?”
小弟一时被制住,脸涨得通红,仗着人多势众,便囔囔了起来:“这女的肯定藏了好东西,不让我搜。”
这下,大家都停下动作,看向花染香这边,黑脸圆眼大汉走了过来,看柱子仍拽着小弟的手,一把把小弟扯向后面,气势汹汹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弟刚想开口,柱子已经冷冷地说道:“这位大哥,这是个姑娘,我们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要是让你家小弟搜了身,这不是逼这姑娘去死吗?”
花染香像受惊的小鸟,紧躲在柱子的身后,就像柱子说的,要是让那个小弟搜了身,以后她还要怎么活?
黑脸圆眼大汉看了一眼花染香,又看了一样柱子,开口打趣道:“哟,还挺仗义的,英雄救美?”
柱子看黑脸圆眼大汉没有强逼着说要搜身,看来事情还有转机,神色松了几分,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身上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既然这样,不搜她可以,但你不能例外,还有,你们太穷了,我们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我看,那辆马车还能卖几个钱。”
柱子本想开口,身后的花染香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柱子就听黑脸圆眼大汉的话,柱子顿住,不情愿地点了头,任由那个小弟搜身。
吃了亏的小弟,搜起身来想当粗鲁,恨不得给柱子的衣服扯破,再留下几个拳头,柱子不说话,怒瞪着搜身的小弟,小弟在柱子杀人般的眼神下,讪讪地收回手,心不甘情不愿地给黑脸圆眼大汉汇报说没有东西。
早就料到的结果,黑脸圆眼大汉摆摆手让花染香一行人离开。
看着花染香的背影,黑脸圆眼大汉所有所思,刚才花染香的小动作他可是看在眼里,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哎呦,真是一群穷鬼,什么都没有。”
听着小弟们的抱怨,黑脸圆眼大汉收回深思,大喝一声,盯着小弟们叮嘱道:“我们只为财,别起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老弱妇孺是不能动的,好了,回去吧。”
黑脸圆眼大汉若有似无地看了那个强要搜花染香身的小弟一眼,便带头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