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香的小碎步怎么能抵挡得过君子影的大跨步,几下就被追上了,君子影不顾有下人在场,一把将花染香揽在怀里,识趣的花语自觉地退下了。
花染香挣扎着,脸上带着可疑的娇羞,强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冷硬地说道:“你放开我,被人看见了不好。”
君子影可不管,他与花染香是夫妻,别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只当是夫妻二人感情好。
君子影的下巴抵着花染香的头发,熟悉的幽香令君子影心安,语气沉沉地低喃道:“染香,不要推开我。”
落寞的声音满带忧伤,花染香神情一怔,却并未心软,只要她想起那个已经不可能的如果,她的心里就无法原谅君子影,甚至无法再接纳他,她就知道,一看到君子影就忍不住想起君安睿,男孩子,应该会像君子影一样丰神俊朗吧。
感受到怀中逐渐僵硬的花染香,君子影神色黯然,轻轻地放开花染香,略带哀求地说道:“染香,不要不理我好吗?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花染香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给你一个机会,谁来给我的睿儿一个机会呢?他还那么小,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
一字一句戳中君子影的心窝,那个孩子的到来,君子影的期待并不比花染香少,当爹是男人引以为傲的大事,君子影一直数着日子,再过多久多久就能出声了,再过多久多久就会走路、说话了,花染香还笑话他,他也不恼,依然神采飞扬地和花染香肚子里的她说话。
花染香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君子影,抿了抿嘴,转身便走了。
君子影看着花染香逐渐消失的背影,没有出言挽留,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还可以固住花染香的脚步,那个孩子,成为他和花染香之间不可磨灭的鸿沟,横亘在两人心间,不死不灭。
如果,如果当初他能听君文氏的劝告,不离开家来边城,想必现在还是夫妻和乐,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充满期待吧。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能为那个孩子做的,就是为他报仇了。
化悲愤为力量,君子影将伤痛悉数强掩在心底,邵骞,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整理好情绪,君子影准备去给花家二老请安。
一进客厅,花家二老和花染香正要吃早饭,花夫人赶紧让下人添碗筷,让君子影坐下吃饭,嘴上还怪责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君子影恭敬地问候了花家二老,花万金爱理不理的样子君子影也不在意,花夫人瞪了花万金一眼,赶紧说道:“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花夫人见花染香自顾自地低着头吃饭,开口提醒道:“染香,给子影盛碗粥吧。”说完还推了推花染香。
君子影见状,忙对花夫人说:“岳母,我自己来就可以,多谢岳母。”君子影顺势盛了碗粥给花染香,夹了点花染香爱吃的菜。
花夫人看着默不作声的花染香,心里着急,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以后他们两个老头子走了,花染香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君子影了,花夫人可不想看见二人相敬如冰的样子。
拗不过花夫人,花染香吃了一口君子影盛的粥,就不再动了,君子影看在眼里,神色暗了暗,仍是保持着一派好风度和花夫人应答着。
花万金看着花染香木然无言的样子,心里长叹一口气,又看了眼君子影,他自然知道花染香的下半辈子肯定是要依靠君子影的,因此再生气也没当着女儿的面说过君子影的不好。
花染香味同嚼蜡,吃到一半便回房了,君子影本想跟着去,花万金叫住了他,花夫人知趣地也吃饱走了。
花万金浑浊的双眼射出犀利的目光,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很不满意。”
君子影早知道花万金对他不满,只是被人当面这样说出来,面上还是有点僵硬,心里也不大舒服,只是这人是他的岳丈,也是他做错在先,没有反驳也没有发脾气的权利。
稳了稳思绪,君子影诚恳地说道:“岳父,我知道,您不满意是应该的,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染香受到伤害。”
花万金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香儿从未说过你一句不好,可是你呢?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你说保证以后不让香儿受伤害,你拿什么保证?”
君子影语塞,确实,他现在有什么资本能保证花染香不受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