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夫人说没有就没有,他只是负责传话,其他的就是主子们的事情了,话不多说,调转马头便往回家赶。
女护卫出去之后,努破月脸上的怒气才逐渐消散,只是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云夫人拍了拍努破月的手说道:“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别生气了。”
努破月闻言,转头问道云夫人:“娘,爹是不是很讨厌我?”
云夫人闻言脸色一顿,随后笑着说道:“怎么会呢,阿阮这么可爱,哪里有人会讨厌你?只是老爷的事业心太重,才会一时着急。”
什么事业心太重,应该是野心太重,努破月在心里腹诽。
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努破月还是很喜欢的云夫人的,不刻薄,不拘泥成规,是个好婆婆,云博远也不知道是哪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娶到云夫人。
努破月想了想说道:“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惹爹生气。”
云夫人笑着说道:“阿阮这样就很好。”
云博远近些年的改变,云夫人也是看着眼里,忧在心里。
云博远一心扑在公事上,姑且说是公事吧,陪自己和云如海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自己是无所谓,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肯定不能像新婚那样如漆似胶,但是云如海不一样,他需要云博远的引导、关怀,孺慕之情不是生来就有的。
想到近来几次和云如海说起云博远时,云如海隐隐表现出来的疏离,云夫人心里越发地担忧,再这样下去,父子迟早会离心的。
殊不知,云夫人的担忧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
不多会,努破月就沉沉地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君文氏在骂着自己,努破月没有生气,熟睡中的脸反倒是露出了几丝笑意。
在王家村的花家二老和君文氏,都在翘首以盼着花劲的信件。
花劲写信写得不勤,主要是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花劲无话可写,再者,花劲不像花染香,可以在心里和花家二老闲话家常。
君文氏和花夫人很默契地每日上香,祈祷花染香和君子影平安无事,赶快回家。
反而是花万金半点不显得着急,因为他知道着急也没用,反而放松了心态,加上现在在王家村没什么糟心事,山好水好风景好,花万金的身体好了不少,笑着称王家村果然是个养人的地方。
花夫人无奈,花万金的身体越发好了,她自然是开心,但是觉得花万金心太大了,半点不开关花染香,嗔怪道:“我看你啊,是半点不记得香儿还在边城受苦呢!”
花万金笑道:“夫人,担心也没用,你要相信香儿会平安归来的。”
看到花万金笃定的样子,花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自然也希望花染香能平安归来,只是心里还是担心不已,一想到花染香还在牢里,就忍不住担心牢里的饭好不好吃、被子盖得暖不暖,狱卒会不会对花染香用刑……
总之,任何一个方面,都能成为花夫人的担忧。
见此,君文氏在一旁笑着说:“亲家,孩子们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以后还得照顾着咱们这些老骨头呢。”
不得不说,君文氏已经很想念君子影了,只是花劲传回来的信件关于君子影的只有只言片语,倒不是花劲不想写,花劲接触不到君子影,自然不知道君子影的事情,只能替君子影报个平安。
花夫人莞尔,突然想到什么,对君文氏说道:“亲家,今日教我做什么菜?就醋溜藕尖吧,之前在香儿在心里老夸这菜好吃,等香儿回来,我还想亲自做给她吃呢。”
君文氏当即应道:“走,这就走。”
君文氏的身体大不如从前,都是她指导着花夫人做,看来二人又有一阵可以忙了。
看着二人说说笑笑去了厨房,花万金也笑了,心里想着:有事做就好,就不会胡思乱想。
其实,花万金最怕的不是花夫人胡思乱想,而是怕花夫人说他不担心花染香,次数说得多了,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不但心远在边城监牢里的花染香了。
花万金觉得,担心不一定要表现出来,与其担心,不如尽人事然后听天命,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坚信,花染香定会逢凶化吉。
所以说,男人理性,女人感性,但是二者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