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稳当地穿膛而过,军官看着堂主一脸愤慨,心里眼里只有不甘心,这些山贼还没死,他怎么可以死。
堂主厌恶地看了军官一眼,转身投入新的战斗,这样的渣滓他不愿意污了眼,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手,可见有多么丧心病狂。
战斗接近尾声,许多原本站队云博远的士兵渐渐放下武器投诚,不管是贪生怕死,还是有了觉悟,堂主对此都是喜闻乐见的,只要能将伤害降到最低,都是好事。
堂主站在广场中央,满目疮痍,横七竖八的尸体,脚下暗红的土壤,何以至此啊。
不知从哪里抬起的一只手,对着堂主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不甚精准地向堂主飞来,处在哀思中的堂主没有及时发现,子弹到了眼前,堂主瞳孔一缩,习惯性往旁边避开的同时,抬起手挡住要害。
子弹擦着手臂过去,灼烧的痛感让堂主将怜悯的心思收起,有些人是天生该死,不值得同情,堂主目光锐利地扫射四周,以防还有突发情况。
突如其来的一枪将“济风堂”的人惊到,纷纷围过来看堂主是否还好,堂主看着兄弟们为自己着急的样子,笑道:“无碍的,大仇未报,这些小伎俩还不能要我的命。”
众人见堂主没什么大碍,也放下了心。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堂主不禁黯然,这次不知道又失去了多少兄弟,有些人的脸是再也见不到了,如今只能将牺牲的兄弟们好好安葬了。
“你们将牺牲的兄弟们妥善安置好,我会亲自为他们立碑。”
闻言,众人皆黯然,片刻之后便在茫茫尸体中,将牺牲的兄弟背出战场,都是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此刻不禁红了眼眶。
堂主将善后的事情交代好,便去军营入口寻找黑风。
堂主刚走到军营门口,云如海的带着他的人马刚好赶到,看着马背上一脸担忧的云如海,堂主觉得云如海还是生了个好儿子的,只是不知道云博远是否懂得珍惜。
云如海见了堂主,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毫不客气地就质问道:“我爹呢?”
不等堂主发话,黑风就要对云如海动手,在他面前,谁都不能对堂主不敬。
堂主及时地阻止了黑风,对云如海说道:“就你这态度,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你爹?”
云如海毫不迟疑地说道:“你敢!”
堂主当即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觉得我敢不敢?你带着这么点人来,是想就你爹?”
云如海还想说什么,云从制止了云如海,出面说道:“堂主,少爷也是担心老爷的安危,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还望堂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堂主看了看绷着脸的云如海,又看了看从容不迫的云从,心想云如海身边的人倒是都不错,之前的少夫人也是,面前这个也不错,云如海真是好命。
堂主没有为难二人,只是不容拒绝地说道:“云少爷,想必你爹做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吧?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将你爹交给你?”
云如海面色一僵说道:“他是我爹,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你倒是个孝子,你爹这些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只要他一天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你去广场看看,那些人都是因为你爹的野心死的,看完如果你还觉得应该就你爹,那我们各凭本事吧。”
说完,堂主不理云如海,和黑风交代着什么。
君子影并未将云博远带离军营,只是躲在隐蔽的地方,就在军营入口附近,因此刚才云如海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想到自己是如何对待云如海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君子影嘲讽地看了云博远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这一生唯一对的事情,就是生了云如海这个好儿子。”
云博远不可置否,但是假装没听见,虽然他现在是阶下囚了,但是也不需要一个晚辈来教训他。
云如海意外地听从了堂主的意见,和云从二人来到发生战斗的广场,其实一路上也有不少尸体,云如海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等到广场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在尸体里找同伴的“济风堂”的兄弟时,云如海的心瑟缩了一下。
死去的人,会有新的开始,但活着的人,却永远带着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