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海同卓成贵等一行商队离开了边城,朝着北方进发,因为还在边城地界,一伙人浩浩荡荡,一般的小毛贼根本不敢去找他们的麻烦,所以这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到了中午的时候,离开边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商队来到一处山谷的小河边,胡百万让众人停下歇歇脚,吃完午饭休息下再继续赶路。
云如海和卓成贵停下来,掏出干粮就啃了起来,啃了几口干粮喝了点水午餐就对付过去了。
虽是正午时分,但是在山谷小溪边,所以也不觉得多热,卓成贵索性倚在马车上过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因为昨晚睡得早,所以云如海还不觉得困,卓成贵睡着之后他连一个可以聊天的人都没有了,百无聊赖,当时就在商队四处逛着,除开那些大家一起雇的保镖,还在拿着枪四处警戒之外,大部分人都在午睡。
见四下无人云如海正打算悻悻离开,此时却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似乎不想被保镖发现。
少年突然见到眼前出现一个身形伟岸,面庞刚毅的男子还真的被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云如海不要暴露他的行踪。
云如海点了点头,少年才喘了一口气,静悄悄地溜了出去。
“啧啧,这小孩的皮肤也太白了点吧,一看就是父母不舍得让他出去,在府中养着。”
云如海不禁感叹,当初谁能想到自己现在会来做这活计呢?
因为大家昨晚都在收拾行囊,没怎么睡,所以中午足足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才继续赶路,在边城一带一路无事,三天之后距离省城不远了,而天公不作美,偏偏在这时来了一场瓢泼大雨,下了一整天,道路泥泞,许多马车的车轱辘都被卡在了泥土里,一路上人困马乏,一天下来只赶了不到六里路。
卓成贵郁闷地坐在马车上,对一旁的云如海说道:“还好这次带了油布,不然到时候货拉回来,可就不好办咯!”
云如海道:“往好处想,至少雨下得这么大,那些土匪剪径的也就不会出门做买卖了。”
卓成贵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
雨已经下了三天了,这三天来商队寸步难行,众人皆是心急如焚,卓成贵也不例外,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汉中去。
“这儿湿气太重,可得当心了,到时候患上风湿可就不好了。”云如海提醒道。
卓成贵啃了口干粮,满腹惆怅,对云如海的话充耳不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如海知道此时他心烦意乱,不再去烦他,独自一人想着远方的妻子。
第二天雨过天晴,商队都兴致冲冲地出发了,生怕再下几天雨耗在这山林间。
连着下了三天的雨,山野小道早就成了一滩滩烂泥,单单云如海和卓成贵二人的马车就在一天的时间里卡在地里超过五次了。
行到傍晚,却仍然还没有离开这儿,入川之日,遥遥无期。
领头的徽商胡百万也很是着急,自己出门之前明明是看了黄历,现在如此悲催地在这儿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商队之中谁耗得起这个时间呢?没人耗得起,他胡百万货物最多,这要是碰到意外也不至于倾家荡产,但已经有客户预定了,到时不能按时把货送到,毁的可是自己的信誉。
胡百万愁眉不展,一旁的少年劝道:“爹啊,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和客户解释,他们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胡百万瞅了瞅少年,叹道:“我的儿啊,这事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生意场上没有解释的余地,搞砸了就是搞砸了,没人会在意你的过程,只在意结果。”
“可是凡事都得讲道理吧!”少年不甘地咬紧了嘴唇。
一旁的伙计道:“小……哦,不,少爷,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讲道理的,但凡沾点利益关系,这就全部看利多利少了。”
胡百万几人还在聊着,突然就听到远处吹了声口哨,枪声四起。
“怎么回事?”胡百万问着一旁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