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手拿“二十响”,左眼直到下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直勾勾地看着云如海,就像是想把眼前这个人给看穿了似的,云如海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好在刀疤男终于开口道:“我就是管事的,也不瞒你,我们一共就二十多号人,我看你小子也是当过兵的?不如和我们一起干吧,到时候里应外合,事成之后多分你点好处。”
“你误会了,我是来谈判的。?”云如海暗暗心惊,这个刀疤脸看了没几眼居然就知道自己当过兵,不简单呐。
“谈判?哈哈哈!”刀疤男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刀疤男一起大笑。
“笑够了了没!”云如海不耐烦道。
刀疤男突然拿起手中的“二十响”指着云如海的脑门道:“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谈?”
云如海不卑不亢地说道:“大家都是出来做买卖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也别把谁看轻喽,我过来是和你谈买卖的,如果你非要斗个两败俱伤,我们也愿意奉陪。”
刀疤男没想到云如海被枪指着居然面不改色,要是随便换个人可就当场大小便失禁了,干笑一声道:“是我小看你了,看样子你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就明说了吧,没有五百大洋我们不会罢休的。”
云如海并没有像表面上显得那么从容,脑海中掠过一幕幕和阿阮在一起的片段,他现在已经有家庭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冷汗浸透了后背,好在戎马多年的生活让他保持着一丝镇静。
云如海点了点头,五百大洋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大家凑一凑也就差不多了。
“把钱给你你就不再难为我们了?”
刀疤脸笑了笑:“我老刀把子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今晚之前你们把钱交上来,那我自然没有再难为你们的道理,不光如此,我还会和沿途的朋友都打好招呼,你们就接着跑你们的货。”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云如海回到营地时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这个身边的定时炸弹总算是清除了,胡百万和其它一干人等热情地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云如海把对方的要求一五一十地提了出来,胡百万听闻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胡老爷,怎么了?”胡百万的反常举动揪着云如海的心。
“小云啊,实不相瞒,我们商队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胡百万面色凝重,“本来想着要个一两百大洋差不多了,我可以出这笔钱,但是五百大洋就……”
云如海心里暗暗叫苦,这老狐狸当初让他去和土匪谈判的时候可没说底价的,他也想当然地认为这些人不差钱,谁成想他们居然没钱!自己已经同意了土匪头子的五百大洋看来是没戏了。
“胡老爷,那么……现在怎么办?”云如海苦笑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胡百万语气决绝,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
“我可得跟您说清楚了,对方可不是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都是军队出来的,用的那也都是制式装备,我们的土枪还没探到别人身边脑袋可就被打成糨糊了。”云如海没想到这老狐狸居然要钱不要命,居然想着和那些土匪火拼,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胡百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们一毛不拔,不是不想出这笔钱,而是兄弟们都没钱啊,就指望着这单买卖发财,这么多人却没几个出得起这笔钱?”
云如海知道他所言非虚,可是土匪却不会理会这套说辞,到时候免不了要死几个人,流点血才能通过这儿。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云如海深知那些人有多可怕,以前他曾经瞒着云博远悄悄地和军中要好的几人出城剿灭落草为寇的逃兵,要不是有着数倍于敌人的人数优势,他都差点回不来了。
云如海仰天长叹,心里默念:“老天爷,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求过你,现在只求你可以让我平平安安回到娘和阿阮的身边。”
“芊儿,你过来!”胡百万转头对一旁的少年说道。
胡芊应声而来,胡百万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可是……”胡芊面露苦色,也不知胡百万跟说了什么让她这般难过,“爹,我不能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