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休整时间很快过去了,武山却没有回来。
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吴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大骂武山没用,去探查一趟敌情连人都没了音信。
可是现在再怎么骂武山也无济于事了,吴献甚至怀疑武山那个蠢货是不是不小心被白巾军的人发现,此刻已经归西了,否则怎么会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音信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叫来莫直,想跟他商量看看下一步该当如何。
可莫直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武山生死未卜,另一方面他们对陈家村的白巾军余孽又一无所知,实在不好贸然进攻。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迟迟商讨不出一个对策之际,武山却突然连滚带爬回来了,不等吴献和莫直发问,便一脸惊恐告诉他们,他在靠近陈家村的时候不小心被里面的白巾军余孽发现了,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小命早就没了。
一听武山竟然惊动了陈家村内的白巾军余孽,吴献气得顾不上这么多人看着,当即破口大骂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探查不到敌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打草惊蛇,惊动了那些白巾军余孽。
武山自知犯下了大错,不敢辩解,只是低着头连连跟吴献赔罪。
不过事到如今,再怎么骂武山也没用了,既然已经惊动了那些白巾军余孽,吴献便打算立即率兵攻打陈家村,不给那些白巾军余孽反击的机会。
莫直虽然认为此时并不是最好进攻时机,但现在天色渐晚,又已经打草惊蛇,那这一仗不打也得打了。
但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三千士兵一听说要他们现在就去攻打陈家村,纷纷不干了,借口天快黑了,借口赶了三天路太累了,怎么都不肯从地上起来。
吴献肺都快气炸了,刚想要大声怒骂这些不成器的士兵,一直低着头跟他连连赔罪的武山却寻到一个机会,低声在他耳边道:“太守大人,可以以重利诱之。”
吴献哪里还不明白武山的意思,但他心中对武山还有些余怒未消,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本官还用得着你来教?”
“是是是,太守大人恕罪,是下官多嘴了。”
武山心中暗骂吴献不是个东西,但面上还是唯唯诺诺,连声赔不是。
吴献看着满地撒泼打赖的士兵,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本官听好了,只要你们能够击败那些白巾军余孽,里面的财物都归你们所有,本官分文不要。”
一听说村子里的财物都归他们所有,不少士兵都当即眼前一亮,本来一个个都说自己累得站不起来,现在都一个个拿起武器站得笔直,脸上的疲惫和倦怠也是一扫而光,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彩。
行军打仗他们不太行,可是若要说到欺压百姓,抢夺财物,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
什么白巾军余孽,说到底不就是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吗,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三千将士如今一扫颓态,吴献不由看了一眼武山,心中暗暗感慨他虽然废物,但是关键时候还真能帮自己出主意。
倒是莫直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暗暗摇头不止,如此乌合之众,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寻常百姓了。
随着吴献一声令下,三千将士很快开拔,不多时便杀到了陈家村外面,他们甚至看到了有二十几个手拿兵器的人在村口来回巡逻,似乎是有所戒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