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过了多久,萧恪苦笑一声,还是忍不住轻声反问道。
薛翎忍不住白了萧恪一眼,幽幽说道:“这得问你自己呀,你不在下邳的这段时间,你的亲兵每个月都拿着你的令牌去账房支取走一笔银子,也不说明用途,只是说奉了你的命令在办事,要账房的人不要多问。”
“府中每个月都无缘无故少了一笔银子,我身为主母自然得查个清楚,便派人去了城中的几个坊市去打听,问出你的亲兵买的都是一些女人和孩子用的东西,我就是再不聪明,也能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萧恪听完面色更加尴尬,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怪不得古往今来,结了婚的男人都喜欢藏点私房钱,要不然随便做个什么坏事都容易被老婆发现。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干笑两声,有些尴尬问道:“翎儿,难道你不生气吗?”
薛翎又白了萧恪一眼,随即叹了口气道:“刚开始得知此事,我确实很生气,甚至想亲自跑去兖州当面质问你,因为我生平最反感的就是有官员养别宅妇有私生子,我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夫君身上。”
萧恪闻言面上的笑容更加苦涩,若是薛翎当真这么做了,只怕事情一旦传出去,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
薛翎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只是后面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是有看中的女子,只需跟我说一声,便可以大大方方将人家给娶进门,完全不必偷偷摸摸将人家养在外面。”
“因此,我相信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隐情,才让你不得不将人家姑娘偷偷养在外面,给不了人家任何名份。”
“所以,我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等你自己想清楚后,你会主动跟我坦白一切的。”
既然薛翎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萧恪内心感动之余,便也不再隐瞒什么,将倾城与自己的前尘旧事还是倾城的真正身份和盘托出。
薛翎听完又是一阵长久的默然不语,看向萧恪的目光愈加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薛翎终于苦笑一声,很是无奈问道:“怪不得在我来下邳之前,大嫂一直提醒我务必要看紧你……我就想知道,在我们成亲之前,你到底还有多少段风流韵事,又有多少红颜知己呀。”
听薛翎这么一说,萧恪面色更加尴尬,但还是指天发誓道:“翎儿,你相信我,在我们成亲之前,除了柳璇和倾城,我再没有过第三个女人了。”
薛翎闻言顿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听大将军的语气,是觉得两个太少了吗?”
虽然萧恪面色更加尴尬,但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因为他能听出至少薛翎已经不生气了。
随后,薛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今天下午一吃完饭就急匆匆出去,是去看他们母女吧。”
萧恪点点头,随后将自己见到倾城母女时的情景娓娓道来,尤其是说到萧妍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
萧恪的话也恰恰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因为她自己也是初为人母不久,自然很容易共情到她们母女。
尤其是想到萧妍这个小丫头,明明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同在一城,却一直不能相见,也不能相认,心中就不由一疼。
最终,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夫君,你明天就去将她们母女接进府吧,不要再让她们流落在外边了。”
萧恪点了点头,轻轻握住薛翎的手,柔声说道:“翎儿,我替她们母女谢谢你。”
“夫君,你说的是哪里话?”薛翎又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不管怎么说,她们一个是你所爱的女子,一个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狠得下心将她们一直拒之门外,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呢?”
说到这里,薛翎停顿了一下,看着萧恪,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的任何女子,只要她品性不坏,我都可以让她进门,但你一定不能再在外面养别宅妇,否则一旦事情传扬出去,不仅会让我颜面尽失,也会严重败坏到你的声誉。”
萧恪也郑重一点头:“翎儿,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虽说薛翎没有因为倾城母女的事生萧恪的气,但她最后还是不顾萧恪的百般告饶将他赶出自己的房间,以此作为对自己夫君的惩罚。
萧恪没有办法,大晚上的又不好去吵醒已经睡下的柳璇和楚汐,只好跑去了书房,熬夜批示了一晚上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