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把冲锋枪。”季沫拿过冲锋枪,快步走到一个人跟前,眼睛都不眨就朝一个人打了一梭子弹。
“来世投胎好好做个人吧。”季沫扭头看着之前那个拿匕首挟持叶止止的人,脸上还带着一点琢磨不透的笑。
之前那个拿匕首挟持叶止止的人愣在原地,地上一滩水,原来是吓尿了。
“仓周。”季沫叫道,“把那个人给我拖过来。”他又朝阿强望去,阿强这时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你去给我找一把斧子来。”
云裳与叶止止这时走到季沫身边。
“你俩先在旁边稍坐一下,我办一点小事。”不待叶止止和云裳开口,季沫先说道:“很快的,要不到两分钟。或者你俩先上楼休息吧。郑佩,你护送一下她俩上楼可以吗?”
郑佩儿来到叶止止与云裳身边,“要不,咱们先上楼吧?”
叶止止看一眼郑佩儿,对云裳说:“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叶止止、云裳和郑佩儿刚到边上坐下,阿强就拎着一把斧子到了大厅。
当季沫一斧子劈下那个之前拿匕首挟持叶止止的人的胳膊时,叶止止震惊了,她没想到季沫竟然这样残忍,缺乏胜利者应有的气度。郑佩儿只是感觉有些意外,如同见到一个猎人猛然杀死了一头狼一样。云裳见到那喷涌而出的血时,她只觉得场面有一点血腥,可是,她毕竟是在战场上见过比这更血腥的,所以,她也就觉得没有什么。
步虎的额头出了一层汗,他在战场上与鬼子肉搏过,可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他只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寒气。
歪脖子李大虎吓得两腿直发软,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死过去了。一定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一想到自己也拿枪对准过季沫,他的呼吸瞬间有些不通透起来,胸中似乎压了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
砰!
一声枪响,只见季沫又给那个之前挟持叶止止的人的膝盖来了一枪。
李大虎彻底地跪了下去,不是他想跪,而是他的腿实在太软太无力,他所看见的未来全是绝望。
季沫来到李大虎的身边。李大虎只感觉到生命的窒息。
“李局长。”季沫依然保持着一点笑,他的手枪慢慢地对准李大虎的脑袋,“感觉怎么样?被别人用枪指着。”
李大虎的大脑空白一片,他不停地用头撞着地板。
呯!
季沫还是扣动了板机,不过,子弹并没有击穿李大虎的脑袋,而是击中了李大虎的右手胳膊。
枪响之后,李大虎感觉身体有一股热流在向外冒,他以为在脑袋上,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上奈何桥。
“以我的脾气,用刀剐了你都不为过。”季沫不急不躁地说,“考虑你是我们步师长辖区内的一个警察局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卖咱们步师长一个面子,留你一条命。”
“狗东西,还不谢谢我们军长。”步虎见李大虎被吓傻了,就过去给了他一脚。
李大虎这才发现自己还活着,磕头如捣蒜。
“步师长,今日在你的加持之下,李局长带队剿灭了一伙蹿进县城来抢盗的山罪。”季沫对步虎说:“山贼头目被重伤,余孽均被击毙。当然,我们的李局长在剿灭山贼的过程中也负伤了嘛!”
“是是是。”步虎说。
“我心中给你记一功。”季沫说,“至于李局长,你可以把这个情况通报给门伐县的县长,完全可以给李局长也记上一功嘛!”
“谢谢军座。”步虎啪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辛苦各位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季沫说完,就准备上楼。
“是。”步虎挺立在那,“我将安排人手在旅店门口二十四小时站岗,避免再次受到不良之人的打扰。”步虎又轻步跑上前去,低声谦卑地询问:“请军座明日中午赏,卑职略备一点小酒给军座的朋友们压压经。”
季沫立住脚,片刻,说:“时间尽可能别太长,我们还计划明天继续出发呢。”
“好的好的。”步虎有些激动,“那明天我亲自来接您。”
季沫嗯一声,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身又对李大虎招招手。
李大虎连滚带爬地跑到季沫身边。
“不能让山贼头目死掉。”对于季沫的这句话,李大虎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意思,只见季沫又接着说:“必须让他活下来,却又不能健全地活下去,你明白?”
“明白,明白。”李大虎此时连连表态。
待季沫一行人上了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李大虎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谢谢步师长,如果今天不是面子,恐怕我,——不是被季军长毙了,就是苟活于世,生不如死。”李大虎依然心有余悸。
“明天的宴请你也参加,其他的不用我说了吧?”
“我懂,我懂。”
“你小子,也算在鬼门关走了遭。”步虎说,“不过这结果还算不错,因祸得福,说不定你还能得一个奖状呢。”
“能活着已是最大的幸事了。”
“对了。”步虎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得意,经此一事,也算是拦进了他与季沫的关系,所以,心情也莫名地好,“你的胳膊没事吧?等会儿去包扎一下。”
“没事,完全没事。”对于李大虎来说,只要脑袋在,那就是万事皆好。
与步虎告别之后,李大虎让手下带他去医院取出子弹并进行了包扎。他并没有住院,而是赶快跑回家,打开自己的保险柜,看看里面有多少根金条。
次日,步虎亲自来接季沫一行人去附近不远处一个酒店吃饭。席间,李大虎不仅返还了那十根金条,还另呈上十根金条。
季沫没吭声,只是看了一眼仓周。
仓周也不客气,来者不拒,把所有金条全部收下。
因为要继续赶路,这顿饭吃的时间并不长。
当季沫一行人回到旅店,叶止止依然没有回来。就在他们坐在房间里继续等叶止止回来的时候,前台送来了一封信。
“谁的?”季沫问。
“叶止止的。”云裳说。
季沫的心里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