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转身就吩咐下人,迅速准备饭菜,并强调说:“咱们今天招待的可不是别人,是咱们老陈的得意门生哟!”
“阿姨,别太破费了。”云裳劝道。
“如果不是你来,就他一个小子,我给你说,我还连饭都懒得让人去做呢。”陈夫人说,“但你来了,就不存在破费一说。”
“季沫,看见没有,你可沾了我的光哟。”云裳乐呵呵地说。
“所以呀,你是我的福星。”季沫说。
“那你还不娶了人家。”陈先生低声笑语。
“我这一身的伤,不配呀!”季沫也低声说,“她应该嫁给一个有气质,身体健康的文化人。我这个牛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们俩个偷偷说什么呢?”陈夫人故作不满。
“阿姨,我们在商量,如果你不赏酒给我们喝,我们就打算去哪里偷一点来酒啊。”季沫说。
“酒,今儿必需管够。”陈夫人爽朗地回道。
陈先生也许是感动于季沫这个懂得知恩、感恩、念恩,所以,他也就不顾自己的年龄不太适合无节制喝酒的原则,在饭桌上,他总是频频举杯与季沫共饮。陈夫人见状,劝他把节奏放慢一点。他乐呵呵地点头,说,好,好。可是,喝酒依旧。到了最后,陈夫人也懒得劝。
陈夫人也明白丈夫的不易,虽然立了军功,可是处处被姜先生提防,生怕他成为一个不可控制的人。
“季沫,我知道姜先生特别赏识你。”陈先生说,“我相信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陈先生,没有你的提携,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季沫一脸的诚恳。
“谢谢你还记得我。”陈先生说,“咱们喝一杯。”
“喝水不忘挖井人。”季沫端着杯子,“我喝酒,自然不会忘记陈先生。”
陈先生被季沫逗得开心地笑,举着杯子,“好好好,你以后有了美酒,可记得给我留一点。”
两个人碰一下杯子,快乐地把酒饮进肚子。
季沫与云裳来时,天色尚早。
当他与她先别陈先生与陈夫人时,夜已深静。
陈先生直接被喝趴在桌子上,是仓周想办法弄到卧室里去的。季沫是被仓周架到车后座,也是醉的不浅。
“阿姨,打扰你们了。”云裳表现出一股歉意,“都怪季沫,让先生喝醉了。”
“千万别这样说。”陈夫人说,“感谢你们能来看他。说真的,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当车子要发动的时候,陈夫人还叮嘱云裳,“那就辛苦你照顾好小季了。”
“我会的。”云裳说,“叔叔就辛苦您了。”
陈夫人摆了摆手。
车子开始缓缓启动。
人这一生,如果有贵人帮你撬动一次你的际遇,你的未来也许就会变得大不一样。撬动季沫人生走向的,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也离不开陈先生第一个赏识他,擢升他。
季沫喜欢把事做在光明处,所以,尽管陈先生与姜先生有着一些明争暗斗,但又都欣赏季沫。这,大概也算得上是季沫的幸运吧。许多时候,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没有Ab双选,只能二选一!
季沫第二天酒醒的头一件事,就是让仓周把自己及家族生意的各管理人员召集在一起,要对他们一年的账务进行清查。季沫并不需要亲自过手,也不需要他来督阵,因为有云裳在。其实,在许多时候,在许多场合,大家都很清楚一个道理,只要云裳点头的事,就等于季沫点了头;凡是云裳通过的,季沫绝不会说个不字!
一天不到的时间,账就查清了,盈利相当可观。
“狡兔三窟,方可免一死。”季沫对云裳说,“我们吧,虽然在这里乃至整个江北省产业可观,甚至权势也不比别人差,可是,盛极而衰,这是千古的道理。我就想着,我们能不能有目的,有计划的把产业向国外拓展,不求大,但务必求稳。还有,我很敬重杜运水这个人,钦佩他的事业,向往他们的未来,可是,这一切于我而言,终不能摆在明面上讲的。所以呀——”季沫看着云裳,“你代我多多支持他的事业,我是指金钱上的。其实——,他这个人挺可靠的,值得人托付终生。”
“我懂的。”云裳说,“咱们出去走走吧,我都坐了一天了。”
季沫站起身,与云裳走了别墅。
次日,季沫又携云裳前云拜见姜夫人。
云裳是那种,一眼望过去,让人觉得长得特干净的一女孩。所以,不难陈夫人挺喜欢云裳,姜夫人也是一样。
再加之,姜夫人觉着季沫这个人办事特别可靠,爱屋及乌,也就更加地喜欢云裳。其实,有许多事是云裳在背后帮季沫处置的,这一点,姜夫人是不知道的。
姜夫人与季沫、云裳聊到中午,二人打算告辞,他俩知道,这段时间要来拜访姜夫人的人特别多;如果他和她留在这里,也许就会造成别人的不方便。
明面上,大家天天嚷着,要清廉,杜绝受贿或变想受贿。可其实呢,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该走的关系必须走,该表达心意的地方必须做到位。否则,人家为什么来欣赏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缺乏人才的;再说了,人与人单纯的生理与心智又能相差多少呢?
“留下一起吃个便饭吧?”姜夫人说,“也好让我和云裳姑娘多聊聊天。说不定,小季,等会儿姜先生就回来了呢?”
正说着话,姜先生手持一根拐杖走了进来。其实,姜先生的身体特别健康,那根拐杖更像是他的一种装饰而已。
“小沫?”姜先生老远看见了季沫,待走到季沫身边,真得是季沫,“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姜先生,今天来就是想给您拜个年。”季沫回答地很正经。
“那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姜先生又把头转向姜夫人,“饭好吗?”
“就等你了。”姜夫人说道,“我们这不是等你回来嘛!”
“那就开饭吧。”
姜先生从不饮酒,再加之他与季沫之间的身份特别悬殊,故而这饭局就显得特别地正经,所谈内容,不是军政方面的,就会是关于未来的设想。
“季先生。”一个老妪来到餐桌帝,“有你的电话,请你去接一下。”
“我的电话?”季沫实在想不出谁会敢把电话打到姜府来?
“是的,姜先生。”老妪说,“是一个女的。”
季沫站起身,微微低一下头,“那我得去听听是谁。”他又转头对其他人说,“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竟然让别人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季沫快速向电话走去,边走还边想,这个神秘来电的人究竟会是谁呢?